心里有了底,唐郁时拿出手机,找到那个标注着“太阳女神齐攸宁”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秒接。
“喂?小时?!!”一个活力四射、带着惊喜的女高音瞬间炸响在听筒里,背景音有点嘈杂,似乎还有隐约的琴声,“我的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妈跟你说了?你来不来?来不来?”
这一连串的“炮弹”轰得唐郁时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这扑面而来的热情,和记忆碎片里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太阳完美重合。
“嗯,齐姨刚跟我说了。”唐郁时的声音带着笑意,是面对好友时特有的放松,“你在学校?音乐社排练?”
“对啊对啊!就在艺教楼A栋三楼的琴房!你快来!我跟你说,今天来了个新谱子,贼难!那帮家伙练得跟锯木头似的,急需你这尊‘定海神针’来净化一下环境!”齐攸宁语速飞快,“顺便帮我看看谱子!我总觉得第二乐章那个华彩部分我处理得不够丝滑……”
“好,知道了。”唐郁时打断她连珠炮似的吐槽,“大概半小时后到,学校西门?”
“西门西门!等你哦!不见不散!Mua!”齐攸宁响亮地对着话筒亲了一口,欢快地挂了电话。
唐郁时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笑着摇了摇头。看来“镇场子”是假,抓壮丁陪练兼当听众才是真。不过,这种感觉……不赖。
半小时后,杭城大学西门。
初秋的校园,梧桐叶已染上淡淡的金黄。周末的上午,人流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或背着乐器走过,空气里飘荡着青春特有的自由气息。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停在路边,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或好奇或艳羡的目光。车门打开,唐郁时走了下来。
她换下了家居服,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雾霾蓝羊绒长裙,裙摆垂坠至脚踝,外搭一件同色系的薄呢短款外套。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化了极淡的妆容,只突出了眉眼间的清丽和唇瓣自然的嫣红。她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周身那股清冷、矜贵又带着距离感的气质瞬间弥漫开来,与周遭的校园气息形成微妙的反差,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古典油画中走出的贵族小姐。
“小时!这里!”一个充满活力的身影从校门内蹦跳着冲了出来,像一颗小炮弹,瞬间打破了唐郁时营造出的“高冷女神”气场。
齐攸宁来了。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看起来分量不轻的小提琴琴盒,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跑动一甩一甩,脸上洋溢着灿烂到晃眼的笑容。她几步冲到唐郁时面前,毫不避讳地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啊啊啊!想死你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多久没主动找我了!”齐攸宁抱着她晃了晃,声音里满是控诉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唐郁时被她撞得微微踉跄了一下,脸上那层清冷的面具瞬间被这热情融化了,露出无奈又真实的笑容,伸手回抱了她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快松手,喘不过气了。”
齐攸宁这才笑嘻嘻地松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赞叹:“啧啧啧,我们小时真是越来越女神了!往这儿一站,回头率百分之两百!走走走,快跟我进去,让那帮人知道真正的大小姐才不是我这样的话痨!”她不由分说地挽起唐郁时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拖着她往校园里走。
“你怎么老是自黑来夸我啊。”唐郁时被她拖着走,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温热和力量,听着她叽叽喳喳说着社团的趣事和排练的烦恼,心里那点因“原剧情工具人”身份带来的芥蒂彻底消散了。这就是齐攸宁,鲜活、明亮、带着点莽撞的真诚。
艺教楼A栋三楼,一间宽敞明亮的琴房内。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浮动着松香和纸张特有的味道。七八个学生散落在房间各处,有的在调试乐器,有的在低声讨论乐谱,气氛不算紧张,但也带着排练前的专注。
齐攸宁拉着唐郁时推门而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看!我说什么来着!‘定海神针’驾到!”齐攸宁得意地扬着下巴,把唐郁时往前推了推,仿佛展示一件稀世珍宝,“介绍一下,我最好的发小,唐郁时!今天特意来给我们‘镇场子’的!”
“哇……”几声低低的惊叹响起。唐郁时那身考究的衣着、清冷出众的气质,与略显随意甚至有些凌乱的排练室格格不入,却自带强大的存在感。
唐郁时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疏离而礼貌的微笑:“上午好,打扰了。”声音清越,不高不低,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那股无形的气场让原本还有些嗡嗡交谈声的琴房瞬间安静了不少。
“不打扰不打扰!”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像是社团负责人的男生连忙摆手,有些局促地推了推眼镜,“唐同学你好,欢迎欢迎!我是社长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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