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政公署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陆志廉将一叠照片拍在桌上,照片上是澳门葡京酒店地下停车场的枪击现场,血迹斑斑的地面、扭曲的弹壳、还有那三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雷公子的私人武装已经确认参与了这起枪击案。”陆志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廉署调查员,“弹道报告显示,凶器与上个月香江码头枪击案的凶器一致,都是经过特殊改装的霰弹枪,这种改装技术,只在雷家控制的工坊出现过。”
调查员小陈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犹豫:“陆 sir,我们手里的证据确实指向雷公子,但他父亲在警队和政界的关系网太深,贸然动手,恐怕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
“打草惊蛇也比坐以待毙强。”陆志廉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何鸿深的侄子何辉,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年轻人,此刻却成了冰冷的尸体,“何家已经把雷公子和越南帮交易军火的消息递了过来,下周五凌晨三点,澳门外海无人岛,这批军火就是我们的突破口。”
“可是陆 sir,”另一位调查员插话道,“澳门水警里有雷家的人,我们要是通知水警,消息肯定会泄露。要是我们自己行动,廉署的人手根本不够,那可是越南帮的残余势力,手里有重武器。”
陆志廉沉默片刻,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他知道调查员说的是事实,雷家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明着来硬碰硬,胜算太低。但他更清楚,这是扳倒雷公子的最好机会,一旦让这批军火流入澳门,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我们不用通知水警。”陆志廉忽然开口,眼神锐利如鹰,“何家愿意配合我们,他们在澳门有自己的船队,熟悉外海的航线,能帮我们接近交易地点。”
“何家?”小陈有些惊讶,“他们和雷家是死对头,会不会趁机公报私仇,把事情闹大?”
“那就让他们闹大。”陆志廉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雷公子做的是军火走私的买卖,本就见不得光,闹得越大,越能让所有人看清他的真面目。我们要做的,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拿到铁证,让他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看向在场的所有人:“这次行动风险很大,愿意跟我去的,现在可以退出。”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动。
“好。”陆志廉满意地点点头,“小陈,你负责联系何家,确定交易地点的具体坐标和船队接应的时间;阿强,你去申请廉署的特殊行动许可,带上我们最好的装备;剩下的人,整理所有雷家的犯罪证据,做好后续起诉的准备。”
“是!”所有人齐声应道,眼神里都燃起了斗志。
夜幕降临,香江的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陆志廉站在廉署大楼的天台上,手里捏着何鸿深托人带来的便签——“榕树下的承诺,从未忘记”。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带着他去何家的庭院,在那棵大榕树下,何鸿深和父亲喝着茶,聊着要如何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父亲常说,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只要有人愿意坚持。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重量。
周五凌晨两点,澳门外海的风浪很大,黑色的海水在月光下翻涌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陆志廉和五名廉署调查员躲在何家提供的渔船上,渔船伪装成普通的捕捞船,甲板上还堆着一些破旧的渔网。
“还有一个小时。”小陈低声道,指着远处一座模糊的黑影,“那就是无人岛。”
陆志廉举起望远镜,隐约能看到岛上有微弱的灯光闪烁,还有两艘船停在岸边,一艘是雷家的货船,另一艘挂着越南国旗,应该是越南帮的船。
“各就各位。”陆志廉压低声音,“等交易开始,我们再靠近,注意隐蔽,别暴露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沉闷的响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握着手里的武器和取证设备。
凌晨三点整,岛上的灯光突然亮了起来,隐约能看到人影在搬运着什么。雷公子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了过来,带着几分不耐烦:“动作快点!这批货要是出了差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澳门!”
“雷少放心,保证没问题!”一个粗哑的声音应道,应该是越南帮的头目。
陆志廉对何家的船长打了个手势,船长会意,缓缓转动舵盘,渔船悄无声息地靠近无人岛。
“就是现在!”陆志廉低喝一声,率先跳上岛,廉署调查员和何家的保镖紧随其后,迅速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包围圈。
“不许动!廉政公署!”陆志廉的声音划破夜空,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雷公子和越南帮的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顿时乱作一团。越南帮的人掏出枪就想反抗,却被何家的保镖死死按住——何家为了这一天,派出了最精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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