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监狱的探照灯在雨夜里划出惨白的光带,铁丝网通着高压电,发出滋滋的轻响。叶辰站在监狱外的山坡上,手里的望远镜对准三号监区——邢峰就关在那里,据说昨天刚和狱警打了一架,把对方的胳膊都拧脱臼了。
“叶哥,监狱长说邢峰拒不招供,还说要见你才肯开口。”阿积的声音压得很低,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淌,“要不要……进去会会他?”
叶辰放下望远镜,镜片上的雨珠模糊了远处的灯光。邢峰这种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想见他,背后一定藏着算计。“监狱里有骆驼的人。”他突然说,“上周我收到消息,骆驼从东南亚调了三个杀手进来,假扮成狱警,目标就是邢峰。”
骆驼是白手套的结拜兄弟,早年在马来西亚靠贩卖人口发家,手段比白手套更狠辣。据说他最擅长借刀杀人,当年暹罗橡胶园的工头全家被灭门,明面上是当地武装干的,实则是骆驼雇的杀手。
“您是说,骆驼想让我们和邢峰火并,他坐收渔利?”阿星的手按在腰间的紫檀棍上,任督二脉通了之后,他的直觉变得异常敏锐,“这就是所谓的阳谋?”
“不止。”叶辰往监狱的方向瞥了一眼,“邢峰知道白手套太多秘密,骆驼既要让他死,又要让他的死看起来和我们有关,这样白手套才会发疯似的报复我们,他好趁机吞下铜锣湾的地盘。”
雨越下越大,打在雨衣上噼啪作响。三人正准备撤离,监狱里突然传来枪声,紧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叶辰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三号监区的窗户里冒出黑烟,隐约有火光闪动。
“出事了!”阿积低呼。
一个小时后,叶辰以“律师”的身份走进赤柱监狱。走廊里弥漫着硝烟味,狱警们神色慌张地来回跑动,地上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混着积水泛着暗红。
“叶先生,邢峰他……”监狱长擦着额头的汗,脸色难看,“刚才有人闯进监区,用消音枪打死了他,还留了封信,说……说是您派来的。”
叶辰走进牢房时,邢峰已经被抬走了,地上只留下一摊人形的血迹,墙角放着个沾血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却模仿着他的笔锋:“白手套的账,该清了——叶辰。”
“拙劣的把戏。”叶辰将信纸揉成一团,目光落在墙角的通风口上。通风口的栅栏被人撬开了,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划痕,显然杀手是从这里进来的。他伸手摸了摸栅栏上的金属,还带着温度,说明人刚走不久。
“最后见到邢峰的人是谁?”
“是狱警阿忠。”监狱长连忙叫来一个矮胖的狱警,“他说刚才去送晚饭,还和邢峰说过话。”
阿忠的脸色惨白,说话都在打颤:“我……我进去的时候,邢峰还好好的,说要写封信……让我明天交给您……”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说这封信能换他一命,还说骆驼要把白手套的军火库卖给越南人!”
叶辰的眼神一凛。骆驼想独吞军火库?这倒是没预料到。
“信呢?”
“在……在他枕头下……”
阿星立刻翻找起来,很快从枕头下摸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地图,画着九龙半岛的海岸线,在一处标着“鬼湾”的地方打了个叉,旁边写着“初七夜”。
“初七是三天后。”阿积看着地图,“这是要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叶辰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突然注意到阿忠的袖口——那里沾着点绿色的油漆,和通风口栅栏上的颜色一模一样。“你刚才去过通风口?”
阿忠脸色大变,转身就想跑,被阿星一脚踹倒在地。紫檀棍抵在他的脖子上,阿忠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是骆驼!是骆驼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我配合,就给我五十万!通风口是我提前撬开的,枪也是我递进去的!”
原来骆驼的计划早就布好了:让阿忠当内应,杀了邢峰,再嫁祸给叶辰,同时放出假消息,引诱叶辰去鬼湾,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骆驼在哪?”叶辰踩在阿忠的手背上,声音冷得像冰。
“在……在监狱外的货柜车里!他说要亲眼看着计划成功……”
监狱外的荒地上,一辆绿色的货柜车停在树林里,引擎还在微微震动。骆驼坐在驾驶室里,手里把玩着枚金戒指,看着监狱方向的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老板,邢峰死了,叶辰肯定会上当。”副驾驶上的杀手递过来一杯威士忌,“鬼湾那边已经埋好了炸药,就等他自投罗网。”
骆驼接过酒杯,刚要喝,货柜车的后门突然被人踹开。叶辰带着阿星和阿积跳了进来,手里的枪指着他的脑袋。
“骆驼,别来无恙。”
骆驼的脸色瞬间变了,将酒杯往地上一摔,身后的两个杀手立刻掏枪,却被阿星和阿积抢先一步撂倒在地。紫檀棍砸在太阳穴上的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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