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的霓虹灯管在暴雨中滋滋作响,雨水顺着“龙记”夜总会的招牌往下淌,把“龙记”二字泡得发涨,像随时会从墙面上脱落。叶辰站在对面的天台,看着夜总会门口突然亮起的三盏红灯笼——那是龙彪的人在发求救信号,却已经晚了。
“叶哥,后门解决了。”阿积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龙彪的左膀右臂被捆在消防栓上,嘴里塞着抹布,够他们喝一壶的。”
叶辰点点头,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身边的阿星。望远镜里,夜总会的旋转门被人从里面锁死,隐约能看见穿黑色西装的人影在大厅里晃动,那是他从九龙调过来的弟兄,每人袖口都别着枚铜制的星芒徽章。
“龙彪在三楼办公室。”叶辰的指尖在天台边缘的积水里划了道线,“他以为靠着白手套的势力,就能把铜锣湾当成自家后院,却忘了这里的街坊早就受够了他的保护费。”
三天前,龙彪的人砸了铜锣湾七条街的商铺,只因卖鱼蛋的阿婆晚交了一天钱,连阿婆的孙子都被推倒在泥水里。街坊们连夜联名写了封血书,托人送到叶辰手里,封皮上只有一句话:“求叶先生给条活路。”
阿星握紧了腰间的短棍——那是他用通脉后的力气削的紫檀木棍,棍身被磨得发亮。“龙彪的账本藏在保险柜里,密码是他老婆的生日,”他低声说,“上周我去夜总会修水管,听见他跟情妇打电话时说的。”
叶辰笑了笑。自从阿星的任督二脉通了,不仅身手利索了,心思也变得缜密起来,难怪盲眼阿婆总说“这孩子眼里有光”。
“行动。”
随着叶辰一声令下,天台上的弟兄们同时按下手里的烟雾弹。绿色的烟雾顺着风势飘向夜总会,很快就笼罩了整栋建筑。楼下的街道上,卖鱼蛋的阿婆带着街坊们举着扫帚和铁锅堵住了路口,看见龙彪的手下想跑,就用滚烫的鱼蛋汤泼过去,惨叫声混着粤语的咒骂声,在雨夜里格外热闹。
叶辰带着阿星从消防梯爬上三楼,楼道里弥漫着烟雾,龙彪的保镖正慌里慌张地往楼下跑,被两人三拳两脚就撂倒在地。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龙彪气急败坏的吼声:“白手套的人呢?不是说好了派人来吗!”
叶辰一脚踹开门,龙彪正举着电话发抖,看见叶辰进来,手里的镀金话筒“哐当”掉在地上。“是你?!”他往后退了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酒柜,威士忌洒了一地,“你敢动我?白手套不会放过你的!”
“白手套自身难保了。”叶辰弯腰捡起话筒,里面还传来忙音,“他的赌场被警署查封,藏在码头的军火也被我们截了,现在正忙着跑路,哪有空管你的死活?”
龙彪的脸色瞬间惨白,突然从抽屉里掏出把枪,却被阿星一棍打在手腕上。枪掉在地上,阿星顺势拧住他的胳膊,紫檀木棍抵在他的咽喉:“上个月你抢的街坊血汗钱,该还了。”
龙彪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嘴硬:“铜锣湾是我的地盘!你们这群杂碎……”
叶辰没耐心听他废话,走到墙角的保险柜前,按照阿星说的密码输入。“咔哒”一声,柜门弹开,里面果然放着本厚厚的账本,还有几沓用橡皮筋捆着的钞票。账本上记着近三年的保护费明细,每一页都浸着街坊的血汗——卖花的阿婶被抢走了准备给儿子治病的钱,修鞋的老李被打断了腿,连盲眼阿婆的卖唱钱都被搜刮过。
“这些,足够你蹲二十年了。”叶辰将账本和钞票塞进包里,对着对讲机说,“叫李探长过来,证据确凿。”
龙彪瘫坐在地上,看着叶辰手里的账本,突然像疯了似的大笑:“就算我完了,你们也别想好过!邢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说要让铜锣湾变成火海!”
叶辰的眼神一凛。邢峰是白手套最得力的杀手,据说早年在越南战场当过狙击手,杀人从不留活口。上个月黑虎堂覆灭,就是他一枪爆头了疯狗强。
“阿星,带龙彪下去交给警察。”叶辰摸出腰间的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我去楼顶看看。”
顶楼的水箱旁果然藏着个人。黑色的雨衣罩住了全身,只露出双在雨夜里发亮的眼睛,手里的狙击枪正对着楼下的人群。
“邢峰?”叶辰的声音在雨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人缓缓转身,雨衣的兜帽滑落,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叶辰,久仰。”邢峰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白手套让我带句话,铜锣湾的地盘,你拿不走。”
“哦?”叶辰挑眉,“就凭你?”
“凭这个。”邢峰指了指水箱上的定时炸弹,红色的数字正在跳动:00:15:32。“这栋楼的地基里埋了二十公斤炸药,十五分钟后,整个铜锣湾都会听见响。到时候警察会以为是你为了抢地盘炸了夜总会,你和你的弟兄们,一个都跑不了。”
叶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没想到邢峰这么狠,居然想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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