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周朝先猛地拍案而起，眼镜后的眼睛红了，“叶先生真以为能走出这松林？”
叶辰停下脚步，没回头：“周老大要是想动我，就得想清楚——我在香江的弟兄，手里有您去年在澳门赌场输掉三千万的账册；洪兴的蒋先生，刚拿到您给海关关长送礼的照片。您说，这些东西要是捅给调查部门，您这立法委员，还能当得成吗？”
周朝先的脸色瞬间变了，捏着水果刀的手在发抖。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年轻人，居然早就查好了他的底细。
“周老大，”叶辰的声音平静下来，“我知道您想竞选，想让松林帮洗白，这是好事。可洗白得用清水，不是脏水。我的橡胶能帮您挣干净钱，要是您愿意，咱们可以谈谈正经合作——您出场地，我出技术，在台南建个橡胶加工厂，让弟兄们都去当工人，总比打打杀杀强。”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松涛声。周朝先盯着叶辰的背影，看了足足三分钟，突然把水果刀扔在桌上：“好！叶先生有种！”他捡起地上的红木盒子，塞进叶辰手里，“这麻将你拿着，算是我松林帮的诚意。加工厂的事，明天让你的人来跟我秘书谈。”
离开别墅时，阿坤的腿还在发软：“叶哥，您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他会动粗？”叶辰掂了掂手里的麻将盒，“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干净’的名声，动了我，等于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调查部门手里，他没那么傻。”车开出松林时，他回头望了眼那栋亮着灯的别墅，“再说，他心里清楚，让弟兄们有正经活路，比当立法委员更重要。”
车在沿海公路上行驶，月光把海面照得像铺了层银箔。阿坤突然笑了：“叶哥，您说周老大真能让弟兄们去当工人？”
叶辰看着窗外掠过的橡胶林，黑暗中像片沉默的海：“谁不想过安稳日子呢？就像这橡胶树，刀砍多了会流胶，可好好养着，却能流一辈子。”他摸出手机，给陈先生发了条消息：“合作继续，另，台南有新厂计划。”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远处的高雄港亮起了成片的灯火，像星星落在了人间。叶辰知道，这只是开始，湾省的路还长，可只要方向对了，再难走的道，也能走出条活路来。就像周朝先手里的象牙麻将，与其用来耍狠，不如换成工厂的机器，让那些曾经握刀的手，握起割胶刀，流出来的，才是真正能养人的胶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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