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龙城帮的海鲜运输车刚驶上东江大桥,就被三辆无牌面包车逼停在桥中间。刀疤强叼着烟从为首的面包车上跳下来,手里甩着根铁链,身后跟着十几个拎着钢管的壮汉,把运输车围得水泄不通。
“兄弟们,给我卸!”刀疤强吐掉烟蒂,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刘老板说了,这桥今天归狼盟管,龙城帮的车,就得留下买路钱!”
司机阿武攥紧方向盘,按响了喇叭——这是约定好的信号。很快,桥的另一头传来警笛声,刀疤强的人顿时慌了神。“老大,警察怎么来得这么快?”
刀疤强啐了口唾沫:“慌什么?就来两个交警,吓不住人!”他抡起铁链就要砸车窗,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喝:“刀疤强,你是不是忘了,健和会的场子就在桥对面?”
众人回头,只见桥边的人行道上站着十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为首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徽章,徽章上“健和”两个字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是健和会的二把手,老陈。
刀疤强心里咯噔一下——健和会是城里老牌商会,明面上做着进出口生意,暗地里握着大半个城区的物流线,连警方都要给三分薄面,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他们的人。
“陈哥,误会,纯属误会!”刀疤强立刻换了副笑脸,铁链往身后藏了藏,“兄弟们跟龙城帮闹着玩呢。”
老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被围的运输车,又落在刀疤强身上:“健和会的规矩,东江大桥是公用通道,谁在这里生事,就是打我们的脸。”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得不像话,没等刀疤强反应过来,就已经缴了他们手里的钢管铁链。
“你敢动我?”刀疤强急了,“我是替刘健办事!”
“刘健?”老陈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他昨晚刚跟我们会长签了合作协议,今早派人来堵桥,是觉得健和会的字据当废纸?”他从口袋里掏出份文件副本,“自己看,他亲口承诺,一周内清退所有在东江大桥的私设关卡,你这是让他违约?”
刀疤强看着文件上刘健的签名,脸瞬间白了。他知道刘健想巴结健和会,却没想到已经签了协议,自己这一出,分明是撞在枪口上。
警笛声越来越近,老陈侧身让开位置,对赶来的警察点头示意:“这些人非法拦截车辆,麻烦处理一下。”又转头对运输车司机说,“阿武,跟我回趟商会,刘健那边,我们会给龙城帮一个交代。”
运输车缓缓驶离时,阿武从后视镜里看见刀疤强被按在地上,老陈正拿着手机讲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会长,刘健那边怕是要敲打一下,他的人在东江大桥动了龙城帮的车……对,按协议来,扣他三成定金。”
消息传到橡胶厂时,叶辰正在给新到的橡胶原料做检测。程海瑶拿着平板跑进来,屏幕上是健和会刚刚发布的声明:“你看!健和会公开谴责了刘健,还说要终止跟他的合作谈判!”
平板上的声明写得明明白白:“健和会向来秉持公平原则,绝不容忍任何以暴力垄断市场的行为。即日起,暂停与刘健名下企业的所有合作,待其整改完成前,不予恢复。”
凯馨凑过来看,突然指着声明末尾的签名惊呼:“这是健和会会长的亲笔签名!他很少亲自签声明的!”
叶辰放下手里的检测仪器,眉头微蹙。健和会突然出手,显然不只是为了维护桥路秩序。他想起三个月前,老帮主的葬礼上,曾见过健和会会长一面,对方握着他的手说“后生可畏”,当时只当是客套,现在想来,恐怕早有渊源。
正思忖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老陈打来的。“叶先生,”电话那头的声音温和却有力,“会长让我转告你,龙城帮的事,健和会会出面协调。另外,今晚七点,会长想请你去商会喝茶。”
叶辰愣了一下:“会长要见我?”
“是,”老陈的声音带着笑意,“会长说,有些关于老帮主的旧事,该跟你好好聊聊了。”
挂了电话,程海瑶不解地问:“健和会怎么突然帮起我们了?他们不是一直跟刘健走得很近吗?”
凯馨翻着平板上的资料:“我查了一下,健和会的会长跟龙城帮的老帮主是旧识!三十年前,他们一起做过橡胶生意!”
叶辰望着窗外,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厂区的空地上,把一切都照得亮堂堂的。他突然想起老帮主生前常说的一句话:“生意场上的恩怨,从来都藏在人情里。”或许健和会的出手,不只是为了规矩,更是为了一份埋在岁月里的交情。
傍晚时分,叶辰准时赴约。健和会的商会大楼古色古香,门口的石狮子透着威严。老陈引着他走进会客厅,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茶桌前煮茶,正是健和会的会长,林老先生。
“坐。”林老先生抬抬手,茶汤在公道杯里泛起淡淡的金色,“尝尝这普洱,是老帮主当年送我的,存了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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