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的早市刚散,阿力抱着一摞刚收来的旧报纸,脚步轻快地往橡胶厂走。街角的馄饨摊飘来葱花香气,他摸出钱包想买碗热汤,指尖却触到几张异样的钞票——纸张比普通纸币薄半分,边角的纹路也有些模糊。
“张婶,这钱……”阿力把两张百元钞递过去,心里突突直跳。这是昨天帮三联帮的弟兄搬胶料时,对方给的辛苦费,当时没细看,现在越看越不对劲。
张婶接过钞票,对着晨光眯眼瞅了瞅,又用指甲刮了刮主席像的衣领,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阿力,你这钱哪来的?摸着像假的!”她从钱箱里抽出一张真钞对比,“你看这水印,假的发灰,真的透亮;还有这金线,假的一刮就掉!”
阿力的手瞬间凉了。假钞?在龙城敢用假钞,那可是要被道上的人打断腿的。他想起昨天搬胶料时,那个递钱的瘦高个眼神躲闪,当时只当是对方累了,现在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张婶您先收着真钱,这假的我得回去问问!”阿力掏出手机就要拨号,却被张婶拉住。
“别声张!”张婶压低声音,往左右看了看,“最近早市都在传,有人用假钞换真钱,尤其是给帮里弟兄付工钱的时候,好几家铺子都中招了。你去找叶老板,让他拿主意,别自己莽撞行事。”
阿力点点头,揣着假钞往橡胶厂跑,怀里的旧报纸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像揣了只不安分的雀鸟。
叶辰正在实验室看柯志华做耐寒测试,零下四十度的低温箱里,新型胶料依然保持着弹性。“不错,这批次的交联密度控制得很稳。”他刚在报告上签字,就见阿力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捏着两张钞票,脸色白得像纸。
“叶哥,您看这……”阿力把钞票递过去,声音都在发颤,“是三联帮的人给的,昨天搬胶料的工钱,张婶说这是假钞!”
叶辰接过钞票,指尖的触感确实不对。他从抽屉里拿出验钞笔,紫外线灯下,真钞的荧光纤维清晰可见,而这两张钞票,只有一片模糊的光斑。“确实是假的。”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给你钱的是谁?长什么样?”
“是个瘦高个,左耳朵缺了一小块,听说是阿武新收的小弟。”阿力急道,“叶哥,这会不会是阿武搞的鬼?他上次在枫林阁没占到便宜,说不定想趁机搅浑水,让咱们和三联帮反目!”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苏晴抱着文件走进来,看到叶辰手里的钞票,脚步猛地顿住:“这是……假钞?”她的脸色瞬间变了,“昨天帮里确实给弟兄们发了工钱,是阿武负责的,难道……”
“苏小姐别慌。”叶辰把假钞放在桌上,“现在还不能确定是阿武做的,或许是有人混进帮里搞事。”他看向苏晴,“三联帮的账目是谁在管?发工钱的现金从哪来的?”
“是陈爷管账,现金是从码头的几家商户收的货款,”苏晴的声音带着自责,“昨天我去台北开会,没来得及核对,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阿武说有笔货款是从黑蛇堂以前的地盘收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让他别收现金,他说对方只给现金……”
叶辰的指尖在假钞边缘划过,纸张的纤维排列混乱,显然是小作坊印的,但仿真度不低,普通人不细看确实容易上当。“黑蛇堂的余党?”他沉吟道,“他们手里有印假钞的设备,去年警方端窝点时,就搜出过半成品。”
“那现在怎么办?”阿力急道,“要是弟兄们拿着假钞去消费,被商户认出来,三联帮的名声就臭了!”
苏晴的嘴唇抿得发白:“我现在就回去查!让陈爷核对所有现金,把发出去的假钞全换回来!”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叶辰叫住。
“等等。”叶辰拿起电话,“耀文,去查一下最近三个月龙城的假钞报案记录,重点是码头和三联帮的地盘。另外,让柯志华准备点东西——我们厂里的荧光检测胶,能不能调成识别假钞的配方?”
柯志华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可以!我们的荧光胶遇到特定波长会变色,只要分析假钞的油墨成分,就能做出专用检测剂,涂在验钞笔上,一测一个准!”
“尽快做出来,越多越好。”叶辰看向苏晴,“换现金可以,但不能让弟兄们觉得是帮里出了问题,伤了人心。就说厂里新出了‘防伪福利’,用检测胶给大家的工钱做个‘健康检查’,顺便宣传一下怎么识别假钞,既解决了问题,又能立规矩。”
苏晴看着叶辰沉稳的眼神,心里的慌乱渐渐平息:“叶哥想得周到。我这就回去安排,让弟兄们到橡胶厂来领检测胶,顺便把工钱换成新钞。”
下午的橡胶厂院子里排起了长队,三联帮的弟兄们手里捏着钞票,脸上带着好奇和忐忑。柯志华带着徒弟们站在临时搭起的台子上,给每个人发一支涂着荧光胶的验钞笔。
“大家看好了,”柯志华举着笔在阳光下演示,“真钞一划是绿色,假钞一划是红色,就这么简单!”他给排在最前面的刀疤强验钞,笔划过钞票,发出柔和的绿光,“刀疤哥这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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