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迈的雨季来得缠绵,连续三天的阴雨让橡胶林里积起了浅浅的水洼,胶农们收割的胶乳桶上都盖着塑料布,防止雨水混入影响纯度。叶辰站在合作社的晒胶场边,看着工人用柯志华新研发的速干设备处理胶料,白色的胶膜在热风烘干下渐渐变得透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乳香。
“叶哥,外面有个缅甸人找你,说是叫瓦达,带了四个随从,都配着枪。”耀文从雨幕里跑进来,裤脚沾满了泥点,脸色有些凝重,“看那样子不像善茬,腰间鼓鼓囊囊的,估计揣着家伙。”
叶辰擦了擦手上的胶料残渣,指尖还残留着天然胶的黏性。瓦达这个名字他有印象——是金三角地区最大的武装头目之一,控制着缅泰边境的三个鸦片种植区,据说和八面佛的残余势力还有勾结,手段狠辣,在当地是出了名的“活阎王”。
“请他到会客厅,”叶辰解开沾着胶液的手套,扔进回收桶,“告诉厨房,泡壶最好的古树茶,再备些炸香蕉片。”
耀文愣了一下:“叶哥,就这么让他们进来?要不要先……”
“不用。”叶辰打断他,目光扫过晒胶场角落里堆放的橡胶网发射器,“他要是想动手,不会只带四个人。带他们进来,正好看看咱们的场子。”
会客厅的竹编沙发刚用防蛀胶处理过,带着淡淡的薄荷味。瓦达坐在主位上,黝黑的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眼神像鹰隼般锐利,扫过墙上挂着的联盟地图——红色的胶园标记已经覆盖了泰北大部分地区,甚至延伸到了缅甸边境。
他约莫四十岁年纪,穿着件黑色丝绸衬衫,领口敞开,露出胸前狰狞的蛇形纹身。身后的四个随从笔直地站着,手始终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
“叶先生年纪轻轻,倒是把生意做到了我的地盘边上。”瓦达开口,泰语里夹杂着缅甸口音,“听说你最近弄了不少飞机坦克?还端了黑蝎子的老巢?”
叶辰给他续上茶,茶汤在杯中旋转,泛起金色的涟漪:“瓦达先生说笑了,我只是个做橡胶生意的,飞机坦克不过是用来运输胶料的工具。至于黑蝎子,他们偷了我的胶料,毁了我的工厂,总不能不还手。”
“做橡胶生意?”瓦达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塑料袋,扔在茶几上——里面装着几块黑褐色的胶块,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是你卖给佤邦的‘环保胶’?我的人用它来包装鸦片,结果三天就渗油了,你说怎么算?”
叶辰拿起一块胶料,放在鼻尖闻了闻。这根本不是联盟生产的环保胶,而是用废轮胎和工业废料再生的劣质品,硬度和密封性都不达标,显然是有人仿冒联盟的商标在搞鬼。
“瓦达先生,”叶辰将胶块放回袋里,推了回去,“你看这胶料的断面,我们的环保胶因为添加了天然乳胶,断面是细腻的乳白色,而这个是灰黑色,还夹杂着杂质。”他起身走到墙角的展示架,拿起一块样品,“这才是我们的产品,您可以对比一下。”
瓦达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去看样品,反而从衬衫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拍在桌上:“上个月,我的三个运输队在清盛港被扣了,说是‘走私劣质胶’,是不是你干的?”
照片上的卡车被橡胶网缠住,车斗里装的正是和刚才一样的劣质胶。叶辰认出那是耀文带队执行的扣押行动,当时还查获了隐藏在胶料下的五十公斤海洛因。
“是我们举报的,”叶辰没否认,语气平静,“那些胶料不仅劣质,还藏了违禁品。瓦达先生是大人物,总不会做这种掉价的生意吧?”
瓦达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猛地攥紧茶盏,骨节发白:“叶先生这是不给我面子?”
“我只是想把生意做干净。”叶辰的目光迎上他的视线,没有丝毫退让,“联盟的胶料可以卖给你,用来做轮胎、做密封件,甚至做你手下弟兄的防弹衣内衬,都行。但要是想用来包装那些伤天害理的东西,恕我不做这个生意。”
他顿了顿,指了指窗外的胶林:“瓦达先生,你看那些橡胶树,割胶的时候讲究‘轻割、浅割’,才能年年丰收。要是下刀太狠,树就死了。生意也是一个道理,做干净了,才能长久。”
瓦达沉默了,会客厅里只剩下雨点打在竹棚上的噼啪声。他身后的随从想上前,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半个时辰后,瓦达突然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叶先生倒是会说话。我听说你的橡胶能做防弹衣?”
“不仅能做防弹衣,”叶辰示意耀文拿来件样品,“还能做轮胎、做密封垫,甚至能改良你的武器。比如这个——”他拿起个橡胶缓冲器,“装在AK47的枪托上,能减少三成后坐力,你的弟兄打枪会更准。”
瓦达接过缓冲器,在手里掂了掂,又试着按了按,弹性十足。他突然对身后的随从说了句缅甸语,随从立刻解下腰间的步枪,递给叶辰。
叶辰熟练地卸下枪托,将缓冲器装上去,重新组装好,递还给瓦达:“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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