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胶园里的露水打湿了叶辰的裤脚。他蹲在橡胶树下检查割线,刀刃划过树皮的声音在寂静的园子里格外清晰。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时,只见村长老王头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纸。
“叶辰!不好了!”老王头的声音发颤,“县里来的通知,说咱们的橡胶菌出了问题,要查封胶园!”
叶辰接过通知,目光扫过“检测不合格”“存在安全隐患”等字眼,指尖猛地收紧。纸上的公章模糊不清,墨迹边缘还带着未干的晕染——和三年前东星那帮人伪造检疫报告的手法如出一辙。
“王伯,别急。”他按住老人颤抖的肩膀,“这通知有问题,你看这公章,是拓印的假章。”
老王头凑近一看,果然见公章边缘有细密的锯齿痕,顿时松了口气:“又是那帮人搞的鬼?三年前用这招抢咱们的胶园,现在还来?”
叶辰站起身,望向山坳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几辆黑色轿车的影子,车身上没有牌照,轮胎碾过泥土的痕迹直通胶园大门——和当年东星的车队留下的轨迹一模一样。
“故技重施罢了。”他从工具箱里抽出扳手,“他们以为换了批人,我们就认不出来了?”
三年前,东星的人就是用伪造的检疫报告查封了邻村的胶园,最后低价吞并。叶辰那时刚接管这片胶园,带着村民硬守了三天三夜,才从报告的墨迹和公章的纹路里找出破绽,揭穿了骗局。没想到今天,他们竟连手法都懒得换。
“叶辰,他们来了!”了望的小伙子在树上喊。
三辆轿车停在胶园门口,下来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为首的是个左脸带疤的中年人,手里把玩着份文件,嘴角挂着和当年东星头目如出一辙的冷笑。
“叶先生,”疤脸男人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接到举报,你这胶园的橡胶菌携带不明病菌,跟我们走一趟吧。”
叶辰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目光扫过男人身后两个穿白大褂的“检疫员”——白大褂的袖口还沾着烟丝,显然是临时找来的混混。
“举报信呢?”他问。
疤脸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从怀里掏出张纸:“在这里,村民联名举报。”
叶辰接过一看,上面的签名歪歪扭扭,有几个名字还是用左手写的,其中“老王头”三个字,和老人平时的笔迹判若两人。他突然笑了:“张老三,别装了。三年前你在邻村用这招时,签名里也有‘老王头’,连笔锋都没改。”
疤脸男人脸色骤变:“你认识我?”
“化成灰都认识。”叶辰将举报信拍在他脸上,“当年你跟着东星的乌鸦混,负责伪造文件,后来乌鸦越狱,你们就自立门户,接着干这种勾当,对吧?”
旁边的“检疫员”突然掏出钢管,被叶辰一脚踹倒。疤脸男人没想到他动手这么快,后退两步掏出手机:“我警告你,我们已经报警了,妨碍公务的罪名你担得起吗?”
“报警?”叶辰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刚才你说‘伪造举报信’‘带我们走一趟’,这话够你进去蹲半年了。”
疤脸男人这才发现,叶辰裤兜里的手机一直亮着录音界面。他身后的混混们开始骚动,有两个悄悄往车后溜——上次在盘山公路被叶辰缴过枪的警察,此刻正带着人从树林里出来,手里的手铐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张老三,”叶辰走到他面前,声音压低,“三年前你跑掉了,这次没那么好运了。”
张老三突然从怀里掏出把折叠刀,刺向叶辰的腰侧——和当年东星的人偷袭白江波的手法一模一样。叶辰早有防备,侧身躲过的同时,一记肘击打在他的下巴上。折叠刀“哐当”落地,溅起的露水打湿了文件上的假公章。
“故技重施,就不能换点新花样?”叶辰踩着他的手背,看向被警察按住的混混们,“你们以为模仿东星的手法,就能遮住自己的尾巴?”
警笛声里,张老三被按在地上,嘴里还在嘶吼:“你等着!东星不会放过你的!”
叶辰没理会他,转身帮老王头捡起掉在地上的通知。晨雾散去,阳光透过橡胶树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新割的胶乳上,泛着乳白色的光。
“叶辰,”老王头看着被押走的张老三,感慨道,“还是你眼尖,不然咱们这胶园又要遭殃。”
叶辰擦了擦手上的露水,目光望向山外:“他们以为重复老办法就能得手,却不知道,我们早就把当年的破绽刻在心里了。”
远处的轿车被警察拖走,轮胎碾过泥土的痕迹很快被露水抚平。胶园里恢复了宁静,只有割胶刀划过树皮的轻响,和橡胶菌培养基发酵的微香。叶辰知道,只要那些人还在故技重施,他就会一直站在这里——就像这胶园里的橡胶树,把根扎在土里,等着每一次风雨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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