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过一阵以后，张言旭赶忙上去拉扯许安。许安依旧按着张小可的书包死死不肯放手，眼看马上要被张言旭扯离门口，许安又抬手起手又给了张小可一个巴掌。
屋里本来就一片狼藉，张小可躲在门缝里支支吾吾的哭。
“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都没哭呢。”许安经过一顿发泄也有些许冷静下来，但听着张小可的哭声，又有些怒，她冲过去想在给张小可一个巴掌。被张言旭拉住。
“没必要，是你前夫的事，你有必要打孩子吗。”张言旭并不太明白许安的情绪，他理所应当的认为许安既然宁愿净身出户也要孩子应该是很爱孩子的人，看但张小可和许安的相处又看着不像。
“有什么不能打的,那是我女儿，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她的命都是我给的，我还不能碰她一下了?”
“我倒霉，我没福分，嫁的男人是个废物，生的女儿是个忘恩负义的孽种。”许安说着说着又开始哭。
碎了一半的玻璃杯沿被窗口的风吹动在地上转了几步，屋里的哭声一大一小，此起彼伏，张言旭听见外面的风和哭声越发烦躁，僵硬的转移话题“外面那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车”
“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张言旭指了指窗外的方向“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用”许安说“警察根本不管这个。他们就说是我们的家务事让我自己协商处理。那个狗东西，警察一来他就说他是来找女儿的，因为我不给他看，他才忍不住砸了东西。”
“……女儿不是在这吗，你让他看。”
“他是个什么东西，我敢让他见女儿?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搞，”
可你似乎也没有对女儿很好，张言旭看了看许安，又看了看依旧躲在门框与墙壁的夹角处的张小可，她看见他们两个在说话，也止住了哭声，躲在门缝里悄悄往这边看。
“那门口那辆车你不认识”
“我怎么可能认识，我为了躲他们我根本不敢出门。”
所以你请假就是为了这个，“他们怎么进来的，你换锁了吗？”张言旭看着门口的锁没有破坏的痕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有钥匙，他们之前都是一直轮流在楼下蹲着。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个杂种!杂种东西”许安赶到门口，大力抓住张小可的手臂，直直把人从门缝里拖出来。
张小可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又开始嚎啕大哭。
张言旭没办法，忍着狂跳不止的太阳穴，干脆抓住许安的手臂“你这样搞没意思，说两句话你就打孩子，你就是把她打死了问题也解决不了。”
“我去楼下买个锁芯来，你找找家里有没有螺丝刀那些，没有你就在微信上和我说一声，差什么我再买，我先帮你把门锁换了。”
“不要再打孩子了”
楼下就有五金店，张言旭买的很快，但毕竟没怎么干过经验不足，一边拧螺丝，一边百度。做的速度慢的咋舌。
许安也总算缓过神，在张言旭拧螺丝换门锁的时候在屋里收拾房间，张小可也是才上小学的年纪，却拿着一把比人高的扫把撮箕沈默的扫地。
许安刚扶好一边的书柜，看见地上的纸屑，一把扯住张小可的耳朵，把人带着往后一倾，差点跌倒“你搞什么卫生，你搞。这么多纸片你没看见啊?”突然想到什么，又看了一眼张言旭，眼看他专心看着手机百度没有注意这边。又堪堪放开手“滚去那边，找块毛巾擦桌子去。”
张小可依言快步跑去厨房。
张言旭也换完了门锁，他把刚买的螺丝刀和一些工具丢进购物袋里扔在桌上，“你之后去买点金银首饰之类的，他再来你就报警说他偷东西。”
“不过你最好还是换个房子。”
“我那还有钱换房子，我所有的钱都给他了，他还来问我要钱，我哪有钱给他。”
张言旭住了嘴。
许安依旧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我跟警察说，小可已经和她爹断绝父女关系了，我也已经和他离婚了，还给他们看了协议，他们说这个没用，法律上是没有断绝亲子关系一说的。”
“我只能打官司问他要赡养费，他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哪里可能出得起赡养费。”许安一边说一边看着张言旭。
张言旭越听越烦，他以前的确喜欢过许安，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过来只是看在同事和以前的情分来帮个忙，况且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自己的事，难道还要他这个外人不停出钱出力，“既然你这边也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啊”许安赶忙拦住“已经下午了，吃个饭在走吧。”
“也快六点了，你帮我们母女又打扫卫生，又换门锁，怎么也应该留下来吃个饭。”
到这样说，张言旭也只能先停住，许安端了杯水给张言旭，去冰箱拿了点菜，转身进厨房。
张小可也没有说话，她一言不发的跑到另一张大桌子上坐着，捡起书包里的本子和书笔，在上面写作业。
张言旭一时也没什么事，就去看她写作业，看样子是什么语文组词，已经写了一部分了。
“不是作业吗，已经写了一半了。”
张小可抬头看了看张言旭，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完全干了，可能因为太小，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副普通小孩子的样子。
“我在上面写的”张小可说完继续写作业。
上面，是楼梯上吗，她就躲在楼上看他们吵架?
张言旭又仔细看了看作业本“这里，这里写错了。”
张小可依言去张言旭指的地方一看，果然少了一笔，她从笔袋里倒出一个黑黑没有四个尖角的橡皮擦，使劲擦了一下。纸张被磨掉了一层纸皮。还好没烂。
张言旭就这样看着她写，边看边时不时耐不住的出言指导。张小可虽然不太热情，不爱说话，但教了她怎么写了一般也都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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