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博士的声音里藏着钩子,“她当时还说,等伤好了,要把所有口味都尝一遍,包括…”
画面突然碎了,像被敲裂的玻璃。暖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手术室无影灯,我站在手术台边,绝望地跪在地上。手术台上躺着的是阿雾,白色毛衣被血浸透,脸色惨白如纸。
“……包括苦巧克力味的,因为你说……”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脱口而出的话完全不受控制,“苦的更提神,打架的时候不容易犯困,打完架之后再吃蔓越莓口味的。”
阿雾的眼睛半睁着,看着我,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骗子……你上次吃了半根就扔了…”
「嘀——嘀——」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尖锐起来,像在切割空气。
我视线模糊得厉害,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啧,情绪波动超标了哦。”博士的声音像冰水浇下来。
然后传来博士低低的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冷:「看来,10%的碎片,也足够点燃引线了。」
话音未落,脚下的地面突然倾斜,我失重般坠了下去,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那些被唤醒的记忆,正在身体里,长成对抗黑暗的铠甲。
失重感还没褪去,双脚已经砸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膝盖顺势一弯卸力,余光瞥见手边的武器架——我的匕首和脉冲枪正躺在那里,枪身还沾着点上次任务留下的尘土。
“看来博士觉得『聊天模式』太无聊了。”我抄起匕首反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爬上来,像某种唤醒信号。脉冲枪被甩到背后,枪带勒紧肩膀的瞬间,肌肉已经绷紧。
三个黑衣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动作整齐得像复制粘贴。
他们没带枪,只握着合金短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看站位就知道是老手——三角合围,刚好卡着我的移动死角,呼吸频率都保持一致,显然受过同步训练。
“呵,三个?”我笑了笑,后槽牙咬得发紧。刚才被那些记忆碎片勾起的火气还在烧,阿雾的血、博士的冷笑、我的委屈和害怕……全堵在胸口,正缺个出口。
第一个人动了。短棍带着风声扫向我的膝盖,速度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我没躲,反而猛地矮身,匕首贴着地面划出弧线,逼得他不得不收招后撤。就是这半秒的空档,我借着矮身的力道拧腰,手肘狠狠撞向侧面第二个人的肋骨——「咚」的一声闷响,他闷哼着后退半步,合围的阵型瞬间破了个缺口。
第三个人抓住机会扑上来,短棍直取我的咽喉。我偏头躲开,同时反手抽出背后的脉冲枪,不上膛,直接用枪托砸向他的侧脸。金属撞骨头的声音刺耳,他踉跄着倒向一边,短棍脱手飞了出去。
“就这?”我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看着重新站稳的三个人。第一个人眼神沉了沉,突然打了个手势——他们放弃了合围,改成轮番突进,短棍挥舞得密不透风,显然是想消耗我的体力。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滴进眼睛里涩得发疼。
肺部又开始发紧,但肾上腺素在血管里烧得正旺,盖过了所有疲惫。匕首每次挥出都带着风声,专挑他们的关节下手;偶尔切换成脉冲枪,用枪身格挡时故意留个破绽,等对方扑上来就用刀柄磕他的手腕。
第一个人被我用匕首挑中手腕,短棍落地的瞬间,我顺势踩住他的脚背,膝盖顶向他的下巴。他闷哼着倒地,暂时起不来了。
第二个人刚冲过来,就被我侧身让过,同时抓住他持棍的手臂,反关节一拧——「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他的痛呼,我夺过短棍,反手砸在他的后颈。
还剩最后一个。他看着同伴倒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握紧了短棍。
我突然不想速战速决了,把匕首插回腰间,活动了下酸胀的肩膀:“来,让我看看你能撑多久。”
他低吼一声扑上来,招式比前两个更狠,却失了章法。我故意放慢速度,只躲不攻,看他的呼吸越来越乱,动作越来越沉。直到他的短棍再次挥空,整个人因为惯性往前冲时,我才伸手扣住他的后领,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拽倒,膝盖压住他的后背。
“服了吗?”我凑近他耳边,声音里带着火气,“还是说,要等你们博士派更多人来?”
他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我加大的力道堵了回去。
就在这时,天花板的扩音器里传来博士的鼓掌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精彩!比任何时间线的你更野,我喜欢。”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不过,热身结束了。”
墙壁突然发出「咔哒」的机械声,四周的阴影里又走出六个黑衣人,手里的短棍换成了带电的警棍,滋滋的电流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慢慢松开脚,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手指。后背的脉冲枪被重新握紧,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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