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的瞬间,积压在心底的郁气尽数散去,我懒洋洋地裹着被子在床上打了个滚,蓬松的被褥蹭得发痒,连带着心情都轻快了几分,窗外的光斑似乎都变得更亮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伊芙琳探进头来,:“阿念,我把资料整理完发给karl叔叔了,你的呢?=)”
我打滚的动作猛地一顿,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门——整理关于方的资料这事儿,我居然忘得一干二净。
“阿雾,我还没整理。”我讪讪地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头发乱糟糟地挪到书桌前,掀开笔记本电脑,手忙脚乱地把之前录制的影像,还有打印好的实体行为观测资料一股脑往指定文件夹里上传,指尖都有些发慌。
直到文件进度条走完,弹出“上传成功”的提示,我才松了口气,抬手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扭头看向倚在门框上的伊芙琳,疑惑地问:“阿雾,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
伊芙琳没等我说完,就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往外拉,脚步急促地朝着医疗室的方向跑,连带着走廊的风都灌进了衣领,她边跑边语速飞快地解释,语气里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阿念,Neil刚才给我们发消息,叫我们两个立刻去医务室找他们,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们俩几乎是跌撞着冲进医务室的门,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淡淡的药草味扑面而来,瞬间盖过了走廊里的风息。
视线扫过病床,我和伊芙琳都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Neil坐在靠门边的病床上,右臂裹着层层叠叠的白色纱布,从肩膀一直缠到手腕,活像半截圆滚滚的白粽子,裸露的小臂上还能看到未完全遮盖的灼伤红痕。
他没安分躺着,正用没受伤的左手举着实验笔记,凑到Malt床边,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坏主意。
里侧的病床上,Malt的小腿被固定在支架上,厚厚的纱布从膝盖缠到脚踝,连带着半边裤腿都被剪开。
她一边拍开Neil凑过来的手,一边低头仔细翻看笔记上的公式,指尖还在纸页上轻轻点着,明显是在核对数据。
听见我们进门的动静,Neil先抬了头,立刻扬起笑脸,还故意晃了晃受伤的右臂,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们可算来了!快来评评理,Malt非说我调试时偷改了她的参数,才导致能量过载的!”
“本来就是你!”Malt立刻反驳,把薄荷糖从嘴里拿下来,指了指笔记上的一行标注,“我明明标了谐振阈值是3.7,你非得改成4.0,还说要‘试试极限’,现在好了,仪器炸了,你胳膊燎了,我腿也废了半个月!”
她语气带着点责怪,却没忘了伸手帮Neil把滑下来的纱布往上拉了拉。
伊芙琳忍不住笑出声,走上前打量了下Neil的手臂:“你俩也太敢了,就不怕把整个实验室炸穿?”
“哪能啊!”Neil梗着脖子辩解,却被Malt一个眼刀瞪得缩了缩脖子,“我就……就想试试极限嘛。”
“上周不是要升级量子提取器的能量转化率嘛,我们负责谐振模块”。
“前几天调试时能量突然过载,仪器直接炸了,我这手臂是被能量波燎的二级灼伤,Malt更倒霉,被飞溅的零件砸中了小腿。”他说着还想讲个笑话,却因为扯到伤口疼得龇了牙。
Malt跟着哼了声,把笔记合起来:“当时‘轰’一声,火星子溅了我一脸,我第一反应是把他往旁边拽,结果自己没躲开零件。”
她嘴上抱怨,眼底却没什么怨怼,反而又低头看了眼Neil的手臂,确认纱布没渗血才放心。
我盯着Neil胳膊上的纱布,忍不住走上前戳了戳,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立刻龇牙咧嘴:“轻点轻点!疼疼疼!”
“谁让你乱改参数的。”我收回手,眼底却藏不住笑意,“现在知道疼了?”
伊芙琳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罐蓝莓糖,金属罐子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她拧开盖子,酸甜的果香瞬间漫了出来:“喏,给你们带了这个,吃点甜的能缓解疼痛。”=)
Neil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没受伤的左手去抢,却被Malt先一步按住手腕。“先给我核对完数据再吃。”
Malt挑眉,指尖却已经拈了一颗蓝莓糖塞进嘴里,粉紫色的糖衣在她指尖蹭出一点痕迹,“不过这糖确实管用,刚才疼得冒冷汗,含一颗就好多了。”
“偏心!”Neil委屈巴巴地嘟囔,却还是乖乖把笔记递过去,等Malt飞快扫完一页点头后,立刻抓了三颗糖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囤粮的小松鼠,“呜——酸甜口的!好吃!”
“你少吃点,等会儿换药要漱口。”Malt说着,却还是从罐子里又拿了一颗,剥掉糖纸递到Neil嘴边,“就再给你一颗。”
Neil立刻凑过去叼住,含糊不清地说:“还是Malt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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