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一个模糊的“图像”在他感知中形成：那不像钱老爷子的心律紊乱，也不像金毛元宝的情绪低落，更像是一道复杂精密的数据流，在某个关键节点不断打旋、消耗、却无法有效突破，导致整个系统的“能量效率”低下，产生了巨大的内耗和热量（压力）。
这种感觉，与他感知“曙光计划”原型机时的“生涩不稳定”有些类似，但程度更深，更核心。
他无法知道具体是什么算法，什么代码。但他基于这种“能量感知”和对周总技术背景的侧面了解，形成了一个大胆的、方向性的“诊断”：问题可能出在核心算法的资源调度与并行处理优化上，存在某种难以察觉的逻辑冲突或资源死锁，导致算力无法有效释放。
这只是一个基于玄学感知和有限信息的猜测，毫无实证。
周一早上，李季怀着忐忑的心情上班。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说，能做什么。任务要求是“形成初步印象”，他做到了。但“思考解决方向”？他一个市场部的人，难道要去跟技术大牛周总讨论算法优化？
他决定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上午，周总召集了一个小范围的紧急技术会议，气氛凝重。李季作为体验优化接口人，也列席旁听。会议讨论的正是“曙光计划”底层引擎遇到的一个性能瓶颈，现象与李季周末“感知”到的周总私人项目问题，在“能量表征”上惊人地相似！都是那种“高内耗、低突破”的滞涩感。
会议上，技术团队提出了几个方案，但周总眉头紧锁，显然都不满意。
就在讨论陷入僵局时，李季看着投影屏上那些复杂的架构图，脑海中那个基于“能量诊断”的模糊想法再次浮现。他心跳如鼓，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极其冒险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
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周总，目光中带着惊讶和一丝不解。一个市场部的人，在纯技术讨论中举手？
“周总，各位，”李季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避开了具体的技术细节，而是从“能量流动”和“用户体验”的抽象角度切入，“我旁听下来，感觉我们引擎的问题，有点像……像一条本该高速流淌的河，在某个转弯处被看不见的石头堵住了，水流在那里不断打旋，消耗了大部分能量，却无法推动船只前进。”
他用了比喻，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式。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跳出具体的代码，从更高层面的‘资源调度’和‘能量分配’角度去看看，是否存在某种……逻辑上的‘漩涡’或者‘死结’，在内部消耗着我们的算力？或许解决思路不是加强水流（堆硬件），而是找到并搬开那块‘石头’（优化调度逻辑）？”
他说得很虚，很玄。技术团队的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
但周总，在听到“资源调度”、“逻辑死结”、“内部消耗”这几个词时，眼神猛地锐利起来，紧紧盯住了李季。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清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几秒钟后，周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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