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说不准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你的什么神情,听见你的什么言语,便开始爱上了你。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是到了不能自拔的时候,才发现爱上了你。”
每天下午三点整,阳光会准时从教师公寓的飘窗斜射进来,在历史课件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何韵夕用平板支架固定住手机,将画面放大到能看清对方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每当讲到重点,高文佳握触控笔的指尖会在空中划出特定的弧度,像在给无形的琴弦调音。
加尔文派预定论的核心是......耳麦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何韵夕突然按下暂停键。后退的帧率恰好停在对方无名指微屈的瞬间,戒圈内侧的反光在屏幕上炸开星芒。她截下这帧画面,设置成云空间相册的封面。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母亲端着果盘进来时,何韵夕迅速切换回直播界面。樱桃在瓷盘里滚动,她突然想起那天见面未说出口的话——此刻正和情人节剩下的半盒巧克力一起慢慢过期。
又在看历史课回放?母亲的手指在体温枪上收紧,36.2℃,今天别熬夜了。
何韵夕盯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高文佳身后的书架上,自己送的羊毛毡小羊玩偶被挪到了最高层,旁边摆着个陌生相框——逆光中只能看清是两人并肩的轮廓。
解封前夜突然降温,何韵夕裹着羽绒服在社区徘徊。铁栅栏内的玉兰树抽出新芽,嫩绿色花苞在探照灯下像未拆封的情书。她摸出mini日历,用荧光笔标着日期——这是封控期间唯一能触碰到的时光刻度。
巡逻车经过时,何韵夕迅速蹲进冬青丛。手机震动显示20:17,班级群突然弹出消息:明天恢复线下课。她正要欢呼,紧接着看到补充通知——历史老师家封控尚未结束,继续居家隔离七日,继续实行线上教学。
何韵夕沮丧的回到家里,看见玄关处的帆布袋里里面装着高文佳除夕夜塞给她的暖水袋。塑料外壳表面GWJ的记号笔字迹早已晕染成模糊的云团。
何韵夕把刚脱下的外套又焊回身上,顷刻间飞奔出去。
同学,这么晚等人?
何韵夕点开微信聊天界面给置顶联系人发了条信息。
保安的强光手电扫过来时,何韵夕下意识用一只手遮挡住眼前的强光线。她突然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高文佳穿着米色家居服出现在门禁内侧。
老师!何韵夕的呼喊撞碎在防护栏上。她看见对方唇形在说,慌忙解锁屏幕。微信对话框突然弹出,“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让你来找我了,这么晚了,快回去”。
解封日清晨飘着冻雨。何韵夕在校服里多穿了件高领毛衣,领口别着连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团徽。晨读课代表挨个收作业时,她盯着前排空置的座位,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失落。
高老师由于特殊原因不能来到线下和大家见面所以转线上教学了。班主任敲着黑板擦宣布,大家记得上传作业到小程序。
课间操的广播盖不住议论声。何韵夕跑到走廊尽头的窗台,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每个楼梯转角都放着免洗酒精洗手液和厚厚的消杀记录本,抬头看窗外的景象,似乎一切都与世隔绝,无论人间多少荒唐事,自然仍是遵循亘古不变的规律。何韵夕满眼绿意,心情舒畅了几分。可惜在隔音玻璃内只能看见无声的树影飘曳。此刻,起风了。她恍然间想起,自从除夕夜那天后每次都是隔着几层厚厚的熔喷布和高文佳对话,相方只能看见彼此口罩上闪烁的眼。
上课铃响起,她转身回到教室。
数学课讲评进行到立体几何时,何韵夕百无聊赖的望向窗外。思绪早已飘到那天夜晚,仿佛近在眼前,失重感袭来的刹那,何韵夕的围巾勾住了铁艺蔷薇。她栽进高文佳怀里的力度撞散了对方束发的发簪,檀木香如瀑倾泻。羽绒服拉链硌着锁骨,却不及颈间突如其来的香气更灼人——渗进她毛衣绞花,烫出个无形的星座图腾。
何韵夕,你眼睛不在书上看什么呢!
随着一声怒吼震落讲台的粉笔灰。等她反应过来时,在后门监视的班主任陈慧丽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她面前。
“没几天就高考了,你数学考的分数有你的鞋码大吗,就这样还想上985,211吗,我看别最后去个普本拉全班同学的后腿。”
何韵夕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班主任的香水味混着消毒水刺得鼻腔发酸。窗外玉兰树在风中摇晃,枝头嫩芽让她想起被高文佳移走的盆栽——那些曾被她浇灌的叶片,此刻是否也在某个窗台承受倒春寒?
这道空间向量例题,上来做辅助线。数学老师敲击黑板的声响让何韵夕如大梦初醒一般。连接辅助线时,粉笔灰扑簌簌落在袖口,将校服袖子染出一道白色轮廓。
下课铃撕破寂静。何韵夕攥着被揉皱的数学卷冲进卫生间,冷水扑在发烫的眼睑上。镜面倒映出未拭干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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