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谢宁安去水的源头取来水。
烛火轻轻摇曳,二人在灯下研究。
“喝点水。”顾明臻连嘴唇都干干的,谢宁安又打开一个囊,将从别的地方采来的水倒给她。
喝过水,顾明臻感觉好受了些。
顾明臻观察那粉末,皱眉道:“怎么感觉像某种矿石磨成的……”
“矿?”
“是的,下元县附近有矿?”
“没有……至少朝廷记录中没有。”谢宁安想了想,回到。
两人对视一眼。
顾明臻强撑着身子,“我们要尽快查清楚。”
说着,又往嘴里塞下一颗药丸:“你觉得会不会是矿物相关?”
谢宁安扶着她,一边想到:“不是不可能,如果有人私自开采矿,用有毒的矿磨粉碎放在水源处,再伪装成瘟疫焚城……就能一举消灭知情者和可能发现秘密的人。”
顾明臻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舆图。
“这是我要来时,母亲说以备不时之需给我的。”
她摊开舆图,放在烛火下看清。
谢宁安手指着舆图,“看这走势,如果有矿,很可能在那里。”
“我要去看看。”谢宁安道,他看向顾明臻仍显苍白的面色,“臻臻,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这时,烛火轻摇,“扣扣”响起敲门声。
“谁?”谢宁安一下子防备。
“大人,小的是李大。”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早上听说大人们在说水源有问题的事,小人有话要说。”
顾明臻将舆图和各种采来对比的水源收起来,谢宁安去将门打开。
就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人走进来,他双手不安地搓动着:“打扰大人了……”
“请坐。你刚才说有话要告诉我们?”
“我儿子两个月前去世,离世前症状就和早上那个阿伯一样。”
这么早?谢宁安惊讶,“你儿子有吃过什么吗?还是有接触过什么东西。”
“我,我儿子之前是在矿山工作的。”
“矿山,这里有矿?”
“大人怎么不知道呢?这山里就有矿啊!”
谢宁安与顾明臻对视一眼,谢宁安试探道:“此话当真?朝廷从未批准在此开采矿山。”
“是,是私矿。”李大悲恸道,“小人的儿子就在矿山干活,工价比打普通活要高些,但是不能轻易回家。
去世前前几托人带信回来,说浑身疼得厉害想回家,可矿上不让。后来就私逃除了,也没几天活头……”
顾明臻心头一紧:“矿在哪里?”
“在后山。”
顾明臻和谢宁安对视一眼,那就是刚刚猜的地方。
谢宁安继续问道:“矿山主人是谁?”
“这.……小人真不知道。“李大摇头,“只听说是京城来的大人物,连知府大人都不敢过问。”
李大走后,忽然一阵黑影闪过,“怎么又不进来?”
萧言峪闻言,跳了进来,掀下帽子,脸色也有些发白。
“几个月前,下元县后山发现矿山,老三和老五的人几乎同时得到消息,双方都想控制矿山,却默契地瞒着父皇。”
“这……”顾明臻看着萧言峪在这,有些意外又感觉情理之中。
“萧言峪。”萧言峪以为顾明臻不认识自己了,自我介绍道。
果然,顾明臻心怦怦跳,饶是早猜到,这一刻,也还是有点恍恍惚惚。
“他们为什么瞒着?”不过眼下先顾不得这个,顾明臻问道。
“因为朝廷早有旨意,发现矿必须立即上报,不允许私开。那两个都想先中饱私囊。”萧言峪冷笑。
顾明臻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下元县就是因为……”
“因为知道得太多。”
“旷山在下元县,旷工也基本都出在下元县。
老五这一招制造瘟疫假象焚城,就是想灭口。”
回到官署时已经是深夜。
顾明臻脸色难看,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为掩盖私采矿山,不惜毒杀无辜百姓……简直不是人!”
知府中,萧言峋怒着摔了手上的酒杯。
“废物。”
陈幕僚跪在地上。
许久没有听到声音,他抬头,小心翼翼道:“殿下,虽然投毒之事败露,但是他们不知道是我们,何不……”说着,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另一个林幕僚和他不对付,无情拆了他的糊弄,“百姓知道是中毒而非瘟疫。何况殿下准备焚城,若他们联想到矿山……后果不堪设想啊。”说着也跪了下去。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无疑,萧言峋听了刚刚的陈幕僚的话,动了心。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准备得如何了?”
陈幕僚压低声音:“三千死士已经在青州准备好,望大人那边也准备好,现在随时等殿下号令。”
“殿下,现在起事未免仓促,胜算……”林幕僚还想挣扎一下。
“住嘴。”萧言峋喝道,他站起来,“你要是觉得本殿不行,就尽早去找你的真龙天子。”
“不敢。”林幕僚伏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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