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女子也察觉到了凉珞的尴尬,连忙往旁边窜了一下,让开一些空间,笑着对凉珞的两名小倌说道:“你们俩,坐到珞儿姑娘身边去,好好伺候着。”
就在凉珞尴尬得不知道手脚往哪放的时候,她们头顶一块瓦片被悄悄挪开,苍离的头从瓦片上面逐渐显现,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身边的司徒晏低声问着苍离:“找到珞儿了么?她在干什么,选择了几个小倌?”苍离微微点头,用口型示意司徒晏稍安勿躁,继续观察屋内的情况。
凉珞的两名小倌坐下后,便自我介绍起来,一个叫拂弦,一个叫寂言。拂弦年方十七,寂言则已十八,他们都在小馆里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对这里的一切早已习以为常。凉珞简单地和两人聊着天,询问他们的家乡、喜好,却并未碰过他们,只是让他们给自己倒倒茶水,聊以解闷。
这时,剩余的几名男子也被按照吩咐,分别指给了屋内的其他人。其中一名男子按照吩咐,来到琴桌旁,轻轻拂去琴上的灰尘,准备为大家弹奏一曲,以助雅兴。
这时,又有一名男子径直来到凉珞这一侧,在拂弦身旁的空位上落了座。他身姿挺拔却微微佝偻着背,头低垂着,几缕碎发遮住眉眼,沉默不语,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疏离与落寞。
凉珞目光流转,瞬间便认出此人正是安远侯的次子。方才,凉珞向身旁的女子询问,那女子便将他指给凉珞了。
此刻,一位身着华丽锦袍、面容俊朗的掌事男子,手持折扇,轻笑着开口道:“诸位贵客,今有几位小倌是初来咱们馆中,尚在调教之中,若是有哪里伺候不周,惹得各位不悦,还望多多担待,告知奴家,奴家定当严加管教。那奴家便先退下了,愿大家今日都能尽兴而归。”言罢,他优雅地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出房间,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掌事男子一走,房间内瞬间热闹起来,欢声笑语如潮水般涌动。女眷们的娇嗔、小倌们的软语,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凉珞只觉耳边嗡嗡作响,旁边女子同服侍她的人低声细语,可在这喧闹声中,竟一个字也听不清,只觉眼前一片热闹景象,好不欢快。
凉珞、拂弦与寂言三人,趁着这热闹劲儿,轻声交谈起来。从交谈中得知,这个房间乃是馆内最大的房间之一,布置得极为雅致,处处彰显着奢华与品味。而且这馆子颇为独特,不仅接待女客,也接待男客。
眼前这座小楼,皆是专门接待女客的,而旁边那座风格相似的小楼,则是男客的专属之地。
至于馆内的小倌,也是分门别类,像拂弦和寂言这般,一直负责接待女客的,便不会轻易去接待男客。除非是被某位身份尊贵、权势滔天的男客看中,点名要他们去伺候,又或者是在接待女客时犯了错误,才会被调去接待男客。不过,一旦接待过男客,再想回到女客这边,可就难如登天了。
凉珞支着下巴,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那些隐秘又新奇的规矩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她既感到新奇不已,又隐隐觉得这看似浮华的场所,每一行水都深不可测,背后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故事。
接着,又从他们的闲聊中得知,这安远侯次子在这里化名云眠。踏入这扇门后,他们便如同被剪断了与过往的丝线,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名字,未来在这方天地里,只有眼前这个全新的称谓相伴。凉珞心中暗自思量,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缓缓移向其他女子。
只见有的女子已迫不及待地将小倌的外衫脱去,露出白皙的肌肤;有的则对小倌上下其手,肆意地抚摸着,引得小倌一阵娇嗔;还有的已经跟小倌啃在了一起,忘情地纠缠着,全然不顾周遭的目光。
凉珞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隔壁桌的顾燕青,只见她正尴尬地被一名小倌搂在怀中,那小倌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可顾燕青的身子却僵硬得像块石头,眼神中满是抗拒与不自在。
拂弦看到凉珞看向其他人,生怕她误会自己与这浮华之景同流合污,赶忙解释道:“我和寂言可不像他们那样,我们接客很少,从未和任何人亲过,也没有同房过,顶多就是被客人摸过几下。”说完,他看向身侧端坐如松的云眠,继续说道:“他更是出淤泥而不染,连碰都没有被客人碰过呢。”
凉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反正她本就没打算与这几人有什么亲密接触,于是她缓缓开口道:“你们今日可能不能尽兴了,我今日不过是被大家叫来凑个热闹的,一会便要先离开了。”
拂弦和寂言听了,对视了一下,眼中好似闪过一丝轻松,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石头落了地又好似心里有一些失落。只有云眠还在那端坐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宛如一尊精致却沉默的雕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凉珞正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寻个由头,从这令人浑身不自在的场合脱身,然而现实似乎并不打算遂她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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