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怕是晚来一步了,臣弟已然向黎大人提亲,且黎大人已然同意。”
“同意?”任景珩冷冷的瞪了黎庭一眼,“黎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黎庭面色尴尬,刚要开口,就见任景珩打量了下淮王,将目光放在他手中的长刀上,“浩弟你怕是将刀抵在黎大人脖子上才逼他同意的吧?”
淮王冷笑一声,“皇兄多虑了,方才臣弟不过是与黎大人比武切磋一番,黎大人,是也不是?”
黎庭顿时被吓得一身冷汗,一个是太子,背后有文臣支持,一个是淮王,手握兵权,朝中势力盘根错节。
哪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任景珩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道:“方才本宫都听见浩弟与黎大人的对话了,站在门口偷窥他人,浩弟实在是有失皇家体统啊!”
淮王冷哼一声:“皇兄这说的哪里话,本王只是路过见月色正好,顺便欣赏黎昭姑娘的剑舞,何来偷窥一说?
臣弟早在战场时就与黎昭姑娘心生倾慕,只是碍于身份不便明说,今日恰逢良机,才向黎大人提亲,望皇兄成全。”
“成全?”任景珩嗤笑:“昭儿那会还是用的她弟弟黎晟的名字,女扮男装上的战场,浩弟那会应该还不知她是女儿身吧?
莫非……浩弟是断袖?”
淮王面色一僵,随即怒道:“皇兄休得血口喷人!臣弟记得皇兄早就跟那慕家女子有婚约,如今却来抢臣弟看上的女子,皇兄可真是见异思迁呢!”
“这就不劳浩弟费心了,本宫方才已经给丞相府送去了退婚书,如今本宫只想迎娶昭儿为妻。”
话音一落,两人周身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淮王的手已然架在刀柄上,任景珩手臂上的青筋也陡然暴起,只要再有一丁点火星子,怕是整个黎府便会打成一片废墟。
黎蓉躲在角落里气的牙痒痒,手中的帕子更是被她攥得变了形。
凭什么?
那黎昭到底有什么好,太子为了她不仅跟慕家退婚,连淮王都为她与兄长反目成仇。
不管这贱人嫁给谁,以后她黎蓉不都要被压得死死的吗?
不,她一定要想办法破坏这桩婚事,让这贱人不得好死。
她快步走过去,“两位殿下不好意思,江南的沈二公子早在数日前就向我们黎府提亲了,而且沈家与我家世代交好,这门婚事早已是板上钉钉。”
说罢,她还碰了碰吴氏,吴氏会意,立即点头附和:“是啊,沈公子才貌双全,与昭儿正是天作之合,还请两位殿下成全。”
“是这样吗?”任景珩转头,“那沈二公子如今身在何处,可否请他出来与本宫一见?”
淮王也道:“黎昭姑娘才貌双全,他的夫婿怎么说也要是个人中龙凤才对。
本王也不是个不是不讲道理之人,若他能与本王比试两场且胜了本王的话,本王自当退让。”
黎蓉面色一白,支吾道:“沈公子...他...他今日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任景珩:“区区风寒就能将人困在府中,看来沈公子体质不行,配不上昭儿啊!”
黎蓉这下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
既然这淮王铁了心的要娶黎昭,那就……
“哎哟,臣女头好晕……”黎蓉话音刚落,就要往淮王身上倒去。
兄弟二人两眼一白,同时后退小半步,直接就让黎蓉摔了个倒栽葱。
“哎哟!”
黎蓉捂着额头委屈得眼泪汪汪,黎庭更是羞愤的撇过脑袋去,“来人,二小姐身子不舒服,扶她回房休息。”
“殿下……”黎蓉被两个身子骨精壮的婆子架着胳膊拖了下去,一路哀嚎不断。
兄弟两人见这拖油瓶解决,转头看向黎昭。
黎昭被吓得浑身冷汗,上一世就是因为出嫁,没有母家依靠,最终被夫家欺凌至死。
重活一世,她宁愿拿着现在仅有的银钱出门做生意,自力更生,也不愿意再入那婚姻牢笼。
“微臣……”
她刚要开口,却见门外传来一太监的尖细嗓音:“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噤若寒蝉,跪地叩首。
皇帝缓步进入黎府,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黎昭身上,“黎昭,你可知罪?”
“皇上,您都知道了?”黎昭跪伏在地,声音颤抖。
皇帝走上前抬起她的下颌,“你一女子之身,假借弟弟名义随军出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朝为官,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欺君之罪?”
“臣女知罪,但臣女不服!”
黎昭死死抓住自己的裙摆:“臣女自问不论是武艺,还是谋略,都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凭什么女子就只能困于深闺,一生只能依附于男子,不能建功立业呢?”
“荒谬!”皇帝站起身:“自古以来女子无才便是德,若天下间所有女子都如你一般,那谁来持家,谁来生儿育女?
朕承认,你是有些才能,但女子就该做女子该做的事,不要妄想挑战祖宗规矩。”
“皇上……”黎昭刚想再开口,却见黎庭在旁边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以免触怒龙颜,引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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