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响。 Shirley立刻闪身躲回消防通道门后,虚掩上门,透过缝隙观察。
电梯里走出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刘筱,她今天穿着一身利落的裤装,脸色沉静。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提着银色金属箱子的男人,约莫四十岁,气质冷峻,眼神锐利,不像医生,也不像寻常访客。
刘筱径直走到罗盼病房前,没有按门铃,而是用随身的一张特殊门禁卡刷开了门。两人快速进入,门无声地关上。
他们进去后大约十分钟, Shirley看到走廊另一头,两名穿着白色制服(但款式与医院护士服略有不同,更挺括,肩部有细微的反光条纹)的男性护工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设备车走来,也在罗盼病房前停下,刷卡进入。
Shirley知道护士站那个护士暂时被挡住了视线。她猛地推开消防通道门,压低帽檐,以最快最轻的步伐冲向罗盼病房旁边的那扇安全疏散门。幸运的是,疏散门没有锁死,她一推就开了。
门后是另一段安静的走廊和通往楼下的楼梯,但旁边有一扇小窗,窗户的角度,恰好能斜着看到罗盼病房内部的一小部分——那是靠窗的仪器区域。
病房内,罗盼躺在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管线,周围环绕着数台闪烁着不同颜色指示灯的复杂仪器,比普通重症监护室密集得多。刘筱和那个西装男人站在一台最大的屏幕前,屏幕上流淌的,正是 Shirley在元宇宙体验舱惊鸿一瞥中见过的、那种令人眩晕的复杂波形与数据流!而那个双螺旋钥匙标志,在屏幕一角清晰而稳定地亮着!
西装男人打开了他带来的银色箱子,里面不是医疗器械,而是一台更加精密的、连接着许多细线的黑色设备。他熟练地将一些线缆接到病房原有的仪器接口上,然后开始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
刘筱紧盯着大屏幕,对西装男人说:“‘钥匙’运行稳定,本机数据流与‘云端’同步率刚刚达到阈值。可以开始尝试‘协议七’的浅层意识信号提取和定向刺激了吗?上次的波动反馈太微弱了。”
西装男人头也不抬:“再等等。同步率需要再稳定三个百分点。而且,‘源体’的神经适配性需要重新校准,贸然进行深度刺激,可能导致数据污染或‘源体’不可逆的物理损伤。蒋先生交代过,‘钥匙’和‘源体’本身,现在比提取出的数据更重要。”
源体!?而“钥匙”,就是访问和控制这个“源体”的权限或工具!
Shirley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她看到刘筱皱起眉,似乎有些不耐,但没再说什么。
这时,那两名白衣护工开始移动病床旁边一台体积不小的、像是扫描仪的装置,调整角度对准罗盼的头部。仪器发出低低的启动声,一道柔和的蓝光开始扫描。
不能再看了。护士可能随时发现异常。 Shirley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悄无声息地退离小窗,迅速从安全疏散楼梯离开。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合着愤怒、冰冷和极度亢奋的战栗。她猜对了。他们口中的“蒋先生”,很可能就是蒋思顿,或者他背后更上层的人。
而“钥匙”,似乎是维持罗盼意识与某个“云端”数据库连接同步,并进行某种“刺激”和“提取”的关键。他们到底想从罗盼那里得到什么?他昏迷前的研究成果?还是……通过他的意识,连接到别的什么?
夜色中, Shirley快步走出医院区域。晚风吹在她发烫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她握紧了口袋里的手机,里面是她刚刚冒险用手机微弱变焦功能拍下的、隔着玻璃和一段距离、虽然模糊但能辨认出那个双螺旋钥匙标志和部分仪器屏幕的照片。
证据依然不足,但方向前所未有的清晰。罗盼不是终点,而可能是一个 terrifying的起点。刘筱、韩安瑞的动画项目、蒋思顿的团队、元宇宙体验店的异常、朱炽韵的时间篡改……这些分散的线索,似乎正在罗盼这个“源体”和那把“钥匙”上,汇聚成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图景。
她需要更专业、更大胆的计划。不仅仅是为了揭露,更是为了……在那个“云端”数据库,或者那个所谓的“协议七”造成更大危害之前,找到关闭它的方法。
或者,夺取那把“钥匙”。
夜色渐深,城市灯火如常。 Shirley的身影融入人流,看似平凡无奇。只有她自己知道,平静的表象下,一场针对无形深渊的逆袭,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她的第一个实质性目标,已经锁定——那把悬浮于昏迷者与未知云端之间的、冰冷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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