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夕去龙城几天回北都,状就已经告到了大伯顾楚同那儿。
所以,林朝夕一回来就去见大伯。
顾家作为商界百年望族,一开始的根基在海城,但和很多豪门一样,挤不进去京圈就不能彰显门楣。
尽管当时的家业集中在南方,顾家还是趁当时的北都还没有今天的规模,在近郊拿了一块地,就是如今的顾宅,这块地占地近百亩,一比一仿造老王府的宅院,眼下位置已经不算偏僻,价值上只怕几个亿、十几个亿都已经打不住了吧。
去到大伯那儿,是因为掌家业的是大伯。
在大家族这是嫡长子,选拔上来的孩子,有过继给他的味道。
顾倾城正在轮椅上给眼色。
大户人家规矩多,自己小时候在外长大,看到她给眼色,又怎么知道自己哪点做得对做得不对?
林朝夕想起前夫给的原则,想也不想就走到顾倾城的身后,抓住了她的轮椅,轻声说:“姐姐。天都冷了。你出来干什么呀?我给你说个事情,我一个朋友跟你的症状有点像,她不气馁,坚持康复训练,竟然痊愈了,真的,所以我觉得,姐姐你不如……”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朝夕。你刚接手顾氏的公司,被委以重任,就请假走了好几天呀?”
林朝夕转过头去。
是爷爷顾老爷子。
他怎么在大伯这儿?
林朝夕转头招呼说:“是爷爷呀,爷爷,我刚到北都,以前生意上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忙着去处理,但我补假了,跟大伯也打了电话,这事儿您怎么已经知道了?”
顾老爷子拍拍搀扶自己的手,手摁下手杖,冷声道:“你还狡辩,你去的是哪,是新城吗,是西北?”
林朝夕愣了一下。
怎么连自己去的哪儿都知道。
谁泄露的?
分公司那个围着自己转的张秘书吗?
她说:“是。我去的是西北,之前在那边投了葡萄酒庄,后来炒高价格,卖给了别人。他们现在一经营觉得不挣钱,找后账让我去,我就去了。”
顾老爷子大吃一惊,盯着她红肿的眼睛问:“让你去你就去了?人家怪你生意上坑他们了,你还去了?这是挨打了?两只眼睛跟桃子一样?”
林朝夕急中生智说:“没有。怎么会呢,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坚持不去,他们会说我骗了他们,我去了,说明我心不虚。我去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呀,买定离手的事情,我不可能退钱吧,我就哭,我就说我一个女人种葡萄酿酒,赖以为生,每一颗葡萄都是我种的,每一滴酒都有我的辛劳,我对酒庄的投入多大,建民宿多么用心,博物馆里头的藏品怎么一样一样收集的,要不是用钱我才不会卖呢。你们不能买了之后就反悔呀。”
顾老爷子没好气地说:“你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用在生意里,好难堪呀。”
但他没再说别的。
林朝夕识趣地说:“正说姐姐天冷怎么出来了,爷爷您就出现了,您不冷吗?我们赶紧进屋子好不好?”
催促顾老爷子进去,把顾倾城也推进去。
里头小桌饭菜都已经上好,顾老爷子走过去,大马金刀坐了上座。
宅子大,三个儿子都分别有院落,顾老爷子一般都是延续大家族的晨昏定省,等着儿子、儿媳和孙女们上门,很少自己跑来儿子这儿。
林朝夕洗完手,服侍着顾倾城入座,自己也坐在一旁,等着自己的大伯父。
等大伯父坐到一旁,他们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顾老爷子轻声说:“楚同。生意再这样下去不行了,我们顾家的孩子就没有个争气点儿的吗,学着人家去了解新行业、新科技,自倾城残疾之后,这些孩子一个不如一个,这是要败落呀,人家苏家的孩子,带着公司去纳斯达克敲钟去了。我们的呢,眼下竟然只有朝夕好一点儿,可你看,她跟人家谈个生意,还在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你是怎么想的,你给我讲一讲?”
顾楚同略显无奈说:“这几年,能源和房地产不景气,我们家族干这个干顺手了,高科技什么的,确实是没人才,家族这边,顾裕丰能力要强一些,外头动乱,那些能源项目都是他在跑,但他是二叔的孙子,你交给他的担子一重,他看咱家没男孩,会滋生野心的。”
大伯母也款款走来。
她先给顾老爷子致歉,紧接着,接过仆人的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就坐下了。
她推荐说:“我这边倒有个人才,叫王轻舟,跟倾城是同学,以前就在倾城的手下 ,这倾城受了伤之后,别人都避之不及,他还是定期来看倾城,所以我觉得这人忠义可托付,而且他毕业于国际名校,在建筑行业很有经验……”
林朝夕看到顾倾城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她察觉到什么,知道有好戏看了。
顾老爷子说:“就因为这个事情,你夫妻两个人摆了一道鸿门宴,把我喊来了是不是?”
他带着怜惜看了顾倾城一眼:“也就这样吧,原本我希望能找个体育冠军,你们这些人不重视基因,表面上看我这个老头子过时了,实际上呢?是你们没有远见,基因很重要,这点我得夸老二,这朝夕的妈妈长得漂亮,大高个,你看朝夕,一样大高个,啊呀,就是做生意不得门路,还得慢慢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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