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之门彻底关闭的瞬间,天地间紊乱的能量终于趋于平缓,可那道诡异的灰色裂缝并未消失,依旧悬浮在半空,如同一只窥视着戈壁的眼睛,不断渗出丝丝缕缕的灰色能量。阿木、巴雅、雪莲三人瘫倒在黑风峡谷的沙地上,浑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幸存的守护者们也大多伤痕累累,靠在岩石旁大口喘着粗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凝重。
戈壁的地面还在微微震颤,脚下的地脉纹路中,金色能量与灰色能量的交锋并未完全停止,金色纹路在灰色能量的侵蚀下节节败退,原本泛着生机的黄褐色沙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干裂,连最耐旱的骆驼刺都开始枯萎、倒伏。远处的绿洲边缘,清澈的泉水逐渐变得浑浊,水面上漂浮着一层灰色的浮沫,泉边的胡杨树叶片大量脱落,露出光秃秃的枝干。
“阿木姐,这股灰色能量……正在吞噬戈壁的生机。”巴雅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远处枯萎的草木,声音微弱却带着急切。她体内的生机能量几乎耗尽,连维持自身伤势的恢复都异常艰难,更别提阻止生机的流失了。
雪莲靠在一块岩石上,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半空的灰色裂缝,眉头紧锁:“这股能量比玄阴煞更诡异,玄阴煞的煞气是腐蚀性的,而这股灰色能量是掠夺性的,它在主动汲取地脉的本源生机。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它彻底污染地脉核心,整个戈壁就会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死寂之地。”
阿木强撑着坐起身,胸口的地脉印记还在隐隐发烫,那丝侵入地脉核心的灰色能量如同附骨之疽,让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地脉的痛苦。她调动体内仅存的一丝认脉血能量,尝试着顺着地脉纹路去追击灰色能量,可刚一接触,就被一股强大的排斥力反弹回来,识海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不能强行追击!”程唯的意念及时传来,语气中带着担忧,“这股灰色能量的性质极其特殊,它不惧怕认脉血的净化之力,反而能吸收纯净的地脉能量壮大自身。刚才你的认脉血能量刚靠近,就被它吞噬了一小部分。”
阿木心中一沉,这是她成为地脉传承者以来,第一次遇到无法被认脉血净化的能量。她看向手中的地脉之钥和本源之心,两件信物上的金色光芒也变得黯淡,显然刚才的封印大战消耗了它们太多能量。“程唯,传承记忆里有没有关于这股灰色能量的记载?它到底是什么?”
程唯的意念陷入了沉默,显然正在全力检索传承记忆中最古老、最零散的片段。过了许久,它才带着一丝凝重和不确定说道:“找到了……传承记忆的最深处,有几处模糊的记载,提到了一种名为‘枯脉煞’的古老能量。这种能量是上古时期地脉本源失衡的产物,以地脉生机和本源能量为食,一旦出现,就会导致地脉枯竭、万物凋零。上古守护者曾耗费巨大代价,将它封印在了地脉的最深处,也就是比本源之门更靠下的‘枯脉层’。”
“枯脉层?”阿木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词,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的意思是,这股灰色能量,就是被封印的枯脉煞?它怎么会突破封印出来?”
“应该和玄阴煞的爆发有关。”程唯的意念分析道,“玄阴煞被封印在本源之门后,与枯脉层的封印相隔不远。之前玄阴煞强行冲击本源之门,引发的能量风暴很可能震裂了枯脉层的上古封印,让枯脉煞得以渗透出来。而且我怀疑,玄阴煞的出现,本身就与枯脉煞的封印松动有关,是枯脉煞的能量泄露,才催生了玄阴煞这种邪煞。”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脸色惨白。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刚刚战胜的玄阴煞,不过是枯脉煞释放出的“先锋”,真正的恐怖敌人还隐藏在地脉最深处。雪莲咬着牙,艰难地说道:“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枯脉煞的封印已经松动,我们有没有办法重新封印它?”
“传承记忆里记载,枯脉层的封印是上古守护者用‘地脉本源核心’和自身魂灵共同构建的,想要重新封印,必须找到封印的核心节点,并用足够强大的纯净地脉能量加固。”程唯的意念语气沉重,“可枯脉层在地脉最深处,从未有过传承者涉足,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封印节点的位置也没有明确记载,只有一个模糊的线索——‘枯脉之源,镇脉之墟’。”
“镇脉之墟?”阿木心中一动,石勇留下的符文记忆中,似乎有关于这个上古遗迹的零星碎片。她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那些碎片信息,过了片刻,缓缓说道:“我想起来了,镇脉之墟是上古守护者守护枯脉封印的核心据点,里面不仅存放着加固封印的关键信物,还记载着关于枯脉煞和地脉本源的全部秘辛。只是这个遗迹隐藏在地脉最深处的‘地心峡谷’中,想要进入,必须穿过层层地脉屏障。”
巴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只要找到镇脉之墟,拿到关键信物,就能重新封印枯脉煞,对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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