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紫薇一行人已抵达河南地界。夜色渐浓,她们入住官家驿站,小燕子却执意要与紫薇、晴儿挤在一间房内。
“我得跟她俩睡一块儿,好好保护她们!”她说得很用力,认真得像在分配军务,“尔康和我哥都不在,她们的安全当然就得交给我了!”
尔泰抿着笑将她悄悄拉到廊下,低声逗她:“屋里就一张床,三人得多挤?驿站里外都有护卫值夜,安全得很。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与我同住吧?”
小燕子耳根一热,嘴却硬得很:“谁、谁不好意思啦!我们都老夫老妻了……我这是谨慎!紫薇和晴儿都文文弱弱的,我得护着才行。”说着还悄悄瞄了一眼房内,生怕被姐妹听见,笑话自己。
尔泰瞧着她强撑的模样,眼底软成一片。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温存下来:“好,是我们小燕子最有担当。那你去吧,我让驿丞多送床厚被子来,夜里凉,别挤着也别冻着。”
小燕子重重地点点头:“知道啦!”说着,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转身,往房里跑去。到了门边,还不忘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
尔泰站在廊下,望着那扇合上的门,摇头轻笑。月色清清淡淡地铺了满地,他心里却像被温热的蜜淌过一般。
大军出发之日,太和殿前肃立着黑压压的送行人群。乾隆率文武百官、亲王阿哥与后宫嫔妃,齐集殿前。
永琪、尔康与傅恒一身戎装,端坐马背,身后是三旗将领,箫剑亦策马紧随永琪左右。
殿前马队整齐,仪仗森严,军鼓号角声声震天,气势壮阔。
乾隆朗声叮嘱几句,随后挥手扬袖,声如洪钟:“待尔等凯旋,朕必亲至城外相迎!出发!”
号角长鸣,鼓声如雷。众人向乾隆齐行军礼,傅恒挥旗下令:
“出发!”
庞大的队伍应声开拔,文武百官皆躬身相送,呼声撼动宫墙:“恭祝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旌旗猎猎,马蹄声如潮涌。军队蜿蜒如龙,绵延数里,转眼便出了北京城门。
行至郊野,永琪不由自主勒马,望向曾与小燕子、紫薇遥遥送别的那处山坡。
空山寂寂,草木青黄。
那样的身影,再也不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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