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合上文件夹,指尖在封面上停了一秒。星月计划的签名墨迹未干,他没有起身,而是直接调出终端界面,点开一份标注“绝密”的文档——《全球合规闭环报告》。
屏幕光映在他脸上,没有波动。他的目光落在东南亚某国法律条文的一处备注上:临时豁免机制,外资企业可申请司法延迟执行。括号里写着一行小字:2019年修订,提案人周海涛。
他轻敲桌面两下。视频窗口立刻弹出,陆明远穿着西装坐在机场候机厅,手里拿着三张不同颜色的便签纸。“我知道你在看什么。”他说,“那个条款是活口,也是陷阱。”
“三年前周海涛推动它通过,名义是保护外企投资安全。”陆明远把黄色便签撕成两半,“但现在,它成了他自己的绞索。我们已经把该条款与他在巴拿马、塞浦路斯的七笔非法资金流转记录绑定,形成‘立法自利’证据链。”
陈默点头。“启动回溯认证程序。”
“已经在做了。”陆明远声音平稳,“我刚和当地监管机构通完电话。他们同意以‘滥用立法权’为由,宣布该条款即刻失效。消息会在一小时内发布。”
陈默关闭视频,手指滑动调出另一组数据。程雪之前标记过一组异常IP,曾试图访问境外服务器日志备份。他输入指令,追踪路径反向推演。三十秒后,结果跳出:终点位于卢森堡一家壳公司,法人代表签名扫描件上的名字,正是周海涛的律师。
他重新接通陆明远。“对方律师系统有后门吗?”
“有。”陆明远说,“程雪上周埋的监控模块还在运行。只要他们打开案件文件,我们就知道内容。”
“好。”陈默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另一侧,拿起祖母绿戒指摩挲了一下,又放下,“等他们准备辩护策略时,把所有信息传给你。”
陆明远没问为什么。他知道陈默从不做无用安排。
凌晨两点十七分,国际听证会召开前四小时。陆明远出现在该国外交部大楼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加密箱。他没有走正门,而是通过安全通道进入内部会议室。十分钟后,一份包含资金流水、身份伪造记录及两名官员受贿证据的档案被递交至调查组负责人手中。
与此同时,陈默坐在办公室,面前的大屏分割成多个画面。其中一块显示着周海涛律师办公室的实时监控——那人正翻阅文件,突然停下,抬头看向电脑屏幕,脸色变了。
几秒后,他抓起手机拨号。
陈默看着这一幕,缓缓摘下领带夹,放在桌角。金属碰撞声很轻,但清晰。
他按下通讯键。“告诉陆明远,不用等宣判。”
“现在就带走周海涛。”
命令发出三分钟,国际刑警行动组抵达其藏身公寓。全程录像显示,周海涛身穿睡衣开门,看到门外持枪人员时愣住,随即冷笑一声,说了句什么。镜头未能收录具体话语,但从口型分析,他说的是:“你们动不了我。”
但他错了。
清晨六点零九分,陆明远站在国际刑警总部前的台阶上,晨风吹起他的衣角。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彩色便签,每一张都写着一项曾被利用的法律漏洞名称。他一张张撕碎,撒向空中。
红的、蓝的、黄的纸片飞散开来,像一场无声的雪。
“所有漏洞。”他说,“补上了。”
画面切回陈氏集团指挥中心。大屏幕上,“周海涛被捕”词条正在全球热搜榜攀升。舆情曲线呈断崖式下跌,负面声量降至0.3%。合作企业名单开始自动更新,新增三百余家通过道德审查的新伙伴。
陈默站起来,拨通全球高管连线会议。
“从今天起。”他说,“任何与陈氏合作的企业,必须通过道德审查。”
他顿了顿。
“标准,我们定。”
会议结束,他没有坐下。窗外城市刚刚苏醒,高楼灯光渐次熄灭。他的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落在远处一栋建筑外立面上——那里原本播放广告的位置,此刻正滚动播出一段公告:陈氏合规联盟正式成立,首批覆盖137个国家和地区。
终端提示音响起。程雪发来消息:周海涛律师团队已解散,所有代理合同终止。陆明远确认,引渡程序将在48小时内完成。
陈默关掉提示框,转身走向书架。他抽出一本旧账本,封面写着“KD-09”。这是当年父亲设立隐蔽账户的原始记录,也是整个反击链条的第一环。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行手写批注:规则是用来保护弱者的。但如果强者能重塑规则,那就让它为正义服务。
他合上账本,放回原位。
此时,桌角的倒计时浮现在他脑海中:距离下一场危机还有146小时48分。
终点不可改。
过程由他定。
陆明远回到办公室,三只鹦鹉在笼中叫了一声。他脱下外套,从内袋掏出最后一张白色便签,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赵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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