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惊讶地看着李承泽熟练地施针用药,忍不住问:“殿下为何要帮我?”
李承泽动作不停,淡淡答道:“或许是因为...你偷吃贡品的样子很有趣?”
范闲气结,刚要反驳,却因银针入穴轻哼一声。李承泽的手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更或许是因为,我不想看你受伤。”
四目相对,帐中一时寂静。范闲只觉得心跳加速,狐耳不自觉地抖动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谢必安的声音:“殿下,王启年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告。”
李承泽与范闲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疑虑。
这个神秘的方士,此时出现所为何事?
王启年被请进室内时,目光立刻落在范闲裸露肩头的伤口上,那处已经浮现出细密的银白色绒毛。他倒吸一口凉气:“妖蚀散!范公子怎会中此毒?”
李承泽眼神一凛:“你认得此毒?”
王启年凑近细看,面色凝重:“此毒罕见,能逼妖族现出原形,最终妖力溃散而亡。若非殿下及时封住范公子心脉,怕是...”他忽然噤声,意识到说漏了嘴,尴尬地看向范闲。
范闲苦笑:“王先生既已看破,不必遮掩了。”他头上的狐耳无力地抖动了一下。
李承泽打断二人:“既知毒药,可知解毒之法?”
王启年捋了捋胡须:“需三样东西:北海蛟珠磨粉外敷,西山灵泉水每日沐浴,还有...”他迟疑地看了眼李承泽,“还需一位纯阳之体之人,以心头血为引,连服七日。”
室内一时寂静。纯阳之体万中无一,且取心头血极其凶险,轻则损及元气,重则性命不保。
李承泽却毫不犹豫:“本王便是纯阳之体。”
范闲震惊:“不可!心头血非同小可,殿下万金之躯...”
“不必多言。”李承泽打断他,转向王启年,“其余两物何处可得?”
王启年忙道:“巧了!小人恰知北海蛟珠就在宫中宝库,西山灵泉则在城外国寺后山。只是...”他压低声音,“取这两物也非易事,尤其蛟珠乃镇库之宝,需得陛下手谕。”
李承泽沉吟片刻:“蛟珠本王自有办法。灵泉水就劳烦王先生去取,必安会助你。”他唤来谢必安,低声吩咐几句。
王启年领命而去后,李承泽转向范闲:“当务之急是先控制毒性蔓延。”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贴在范闲伤口处。玉佩触肤生温,竟暂时抑制了绒毛的生长。
范闲惊讶地看着玉佩:“这是...”
“皇室秘宝,能暂时压制妖气。”李承泽淡淡道,“现在告诉我,你可有怀疑之人?”
范闲思索片刻:“我来京都时日尚短,未曾树敌。除非...”他忽然想起什么,“除非有人识破我的身份。”
李承泽眼神深邃:“妖族在南庆虽为禁忌,但朝中确有几人专司此类事务。若你身份暴露,他们必会暗中出手。”
范闲狐耳警觉地竖起:“殿下似乎对此很是了解?”
李承泽唇角微扬:“皇室总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他忽然伸手,轻轻揉了揉范闲的耳根,“比如如何让一只不安分的小狐狸镇定下来。”
范闲触电般一颤,那手法精准地触到他最敏感之处,让他顿时浑身发软:“你、你怎知...”
“书上看的。”李承泽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看来很有效。”
范闲又羞又恼,偏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施为。更可气的是,被这么揉着耳朵,他竟真的觉得妖力平稳了许多,伤口也不再剧痛。
这时,范无救在门外禀报:“殿下,刺客身份已查明。是北齐暗探,但他们目标似乎是范公子而非殿下。”
李承泽与范闲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疑虑。
“北齐为何要杀我?”范闲不解。
李承泽沉吟道:“或许与你的身世有关。范建是从北齐边境将你带回的,对吗?”
范闲一惊:“殿下连这都知道?”
“既然要‘照顾’你,自然要查个明白。”李承泽语气平淡,手下仍轻轻揉着范闲的耳根。
范闲无奈地叹了口气,狐尾无意识地缠上李承泽的手腕暗想“我只想安静的历个劫,怎就惹上这许多麻烦...”
李承泽反手握住那毛茸茸的尾巴,白色的绒毛又飘荡出来几根,忍不住轻笑:“今夜子时,我带你去取蛟珠。”
范闲睁大眼:“殿下要夜闯宝库?”
“放心,我自有安排。”李承泽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毕竟,总不能真让我的小狐狸现了原形。”
范闲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我的小狐狸...这称呼让他耳尖发烫,尾巴不自觉地缠得更紧了些。
窗外忽然下起雨来,雨声淅沥,衬得室内越发安静。范闲因伤倦极,不知不觉靠着李承泽睡去,狐耳偶尔轻颤,尾巴仍缠在对方腕间。
李承泽看着怀中熟睡的狐狸精,眼神复杂。他轻轻抚过范闲耳际,低声道:“八百年修行,偏偏撞在我手里...也不知是你的劫,还是我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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