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马车内,二人相对无言。范闲望着窗外流逝的灯火,忽然轻声道:“殿下,若有一日我不得不现出原形,你会如何?”
李承泽没有立即回答。良久,他才缓缓道:“那我便建一座最大的狐狸窝,让你撒欢打滚,再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范闲终于笑了,眼中却含着泪:“殿下就会哄我。”
“不是哄你。”李承泽认真地看着他,“范闲,你记住——在我这里,你永远不必委屈自己。”
车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哨响。李承泽脸色一变:“是必安示警!”
话音未落,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将马车射成了刺猬!
“诛妖箭!”范闲猛地扑倒李承泽,周身银光大盛形成一个护罩,“他们是要将我们一并除去!”
车外杀声四起,兵刃相交之声不绝于耳。李承泽眼神冰冷:“果然忍不住动手了。”
范闲感受着护罩上传来的冲击,妖力因愤怒而沸腾:“殿下,这次可否不必再忍?”
李承泽看着他眼中燃起的银焰,忽然轻笑:“随你高兴。只是...”
他的话语还未说完,只见范闲身形一闪,瞬间便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芒,如流星划过夜空,直直地冲向车外。范闲身着一袭白衣,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耀眼。他的衣袂随风翻飞,仿佛翩翩起舞的仙子,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杀机和狠辣。
而在他的前方,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刺客们,此刻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无法动弹。范闲的速度快如闪电,所过之处,刺客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纷纷倒地不起,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
这一幕,就像是九天之上的战神降临凡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横扫一切敌人,让人根本无法抵挡。
李承泽望着那道身影,缓缓说完后半句:“...别伤着自己。”
马车外,箭雨如蝗。范闲白衣翻飞,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银光。他不再压抑妖力,每一指点出必有一名刺客倒地,衣袂飘动间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李承泽持剑护在他身侧,剑光如游龙,与范闲的妖力相辅相成。更奇的是,范闲发现自己的妖力与李承泽的纯阳之气竟能交融互济,所向披靡。
“殿下倒是深藏不露。”范闲一袖拂倒三名刺客,语气带着几分讶异。
李承泽剑尖挑飞一支冷箭:“皇室子弟,总要会些防身之术。”他忽然揽住范闲的腰,带着他旋身避开一波箭雨,“不过比起范公子,还是差得远。”
范闲耳根微热,正要开口,忽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那只笼中白狐!
“它还在附近!”范闲神色一凛,“被当作诱饵了。”
果然,远处传来白狐凄厉的哀鸣。范闲眼中银芒暴涨,再也顾不得隐藏,化作一道白光直射声源处。
李承泽急忙跟上:“范闲,小心有诈!”
小巷深处,那只白狐被铁链锁在墙上,周身血迹斑斑。范闲目眦欲裂,挥手斩断铁链,将白狐抱在怀中:“别怕,我带你走。”
就在这时,四周忽然亮起无数火把。大皇子带着一队人马缓缓走出,手中持着一面铜镜:“妖孽,终于现形了!”
那镜子与清虚道人的照妖镜相似,却更大更强。镜光照在范闲身上,竟让他妖力一滞,怀中的白狐痛苦地抽搐起来。
“皇兄这是何意?”李承泽持剑挡在范闲身前。
“二弟还要护着这妖物?”大皇子冷笑,“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诛了这两只狐妖!”
镜光突然增强,范闲只觉得浑身剧痛,几乎要现出原形。他强忍痛苦,将白狐推向李承泽:“带它走!”
李承泽却不接,反而向前一步,竟徒手握住那面铜镜!镜光灼烧着他的手掌,发出焦糊的气味,他却面不改色:“皇兄可知,为何我能徒手接这照妖镜?”
大皇子脸色一变:“你...”
“因为我也非纯血凡人。”李承泽掌心忽然泛起金光,那铜镜竟寸寸碎裂!“我母亲一族,世代与狐族为盟。”
破碎的镜片中,映出李承泽眼中流转的金芒。大皇子骇然后退:“你、你也是...”
“现在才知道?”李承泽冷笑,“太迟了。”
范闲震惊地看着李承泽。原来他身上的纯阳之气,竟是狐族守护者的血脉!难怪自己能与他气息相融,难怪...
忽然,怀中的白狐发出一声悲鸣,身体渐渐透明——它伤势过重,快要魂飞魄散了!
“不!”范闲急忙渡妖力相救,却无济于事。
白狐最后看了他一眼,化作点点银光消散在空中。范闲跪在地上,手中只剩一缕银白的毛发。
八百年来,他见过太多生死,却从未如此刻般愤怒悲伤。
“你们...都该死。”范闲缓缓起身,眼中银焰燃烧。
夜空忽然风起云涌,明月被血色浸染。范闲周身银光大盛,八条狐尾虚影在身后展开——虽然还差一尾才能圆满,却已具惊天动地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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