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发动军事清剿,而是宣布召开一场大规模的 “神学辩论暨异端审判大会” 。他公开邀请“森林姐妹会”派代表出席,“在上帝的话语和所有信众面前,辨明尔等之道的真伪”。这是一个阴险的陷阱:如果姐妹会拒绝,就是心虚,坐实异端之名;如果参加,就要在对方设定的神学框架内,面对拥有最高解释权的枢机主教和强大的圣遗物压制,胜算渺茫。
压力如山般压来。王都方面态度暧昧,静观其变。姐妹会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有人认为这是必死之局,应当拒绝并准备最终决战。
但伊莎贝拉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我们去。”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不是去辩论,不是去在他们的棋盘上下棋。我们是去……掀翻棋盘。”
她选择了一支最小的代表团:她自己,索菲亚(作为书记与逻辑顾问),以及一位最近才觉醒能力、原本是乡下牧羊女、却能以一种质朴的歌声让躁动的羊群安宁的少女——莉希安。她的能力无关强大,却关乎心灵的直接触动。
审判大会在主教座堂前的广场举行,人山人海,维克多枢机主教高坐审判席,三件圣遗物被安置在显眼位置,散发出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
维克多主教率先发难,引经据典,声音洪亮,斥责姐妹会为“背离上帝自然秩序的毒蔓”,其力量源于“古老的、堕落的自然灵性”。他每说一句,圣遗物的光芒似乎就更盛一分,形成一股精神上的重压,试图迫使伊莎贝拉等人屈服。
伊莎贝拉没有引用任何经文反驳。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然后,在对方气势最盛之时,她向前一步,无视那精神威压,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民众,最后落在维克多主教身上。
“主教大人,”她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圣遗物的压制,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您谈论秩序,谈论上帝创造的万物。那么请问,这朵野花,”她随手从石缝中摘下一朵不起眼的小花,“它的美丽与生机,是源于您手中的圣骨,还是源于它内部的生命之力,源于创造它的大地、阳光与雨露?”
她不等回答,转向索菲亚。索菲亚立刻上前,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是姐妹会“解经小组”梳理出的、关于女性圣徒行神迹的记载。“根据贵教会认可的《圣徒行传》记载,圣菲洛米娜曾以祈祷治愈瘟疫,圣凯瑟琳以智慧驳倒异教学者。她们的‘神迹’与‘智慧’,是否也因她们是女性,就成了‘堕落的自然灵性’?”
逻辑的诘问,让维克多主教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伊莎贝拉对莉希安点了点头。
那个羞涩的牧羊女走上前,在万众瞩目和圣遗物的威压下,她有些颤抖,但还是闭上了眼,仿佛回到了她熟悉的牧场。她张开嘴,唱起了一首没有歌词、旋律古老而悠扬的歌谣。那歌声仿佛直接源于山川溪流,带着青草的芬芳、微风的抚慰和生命本身的、质朴而强大的韧性。
没有神学概念,没有教条律令。只有纯粹的、直达心灵的生命之美。
歌声响起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三件散发着强大威压的圣遗物,其光芒竟然开始微微波动,仿佛受到了某种同源却不同性质力量的干扰。更重要的是,广场上许多民众,在歌声中露出了平和而感动的神色,长期被教条压抑的情感似乎得到了释放。他们看着台上那三个女子,眼神中的恐惧和怀疑,渐渐被一种莫名的共鸣所取代。
维克多主教脸色铁青,他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有进入他的神学逻辑,而是用最直接的生命体验和情感共鸣,绕过了所有的教义防御,直接动摇了信仰的情感基础。
“异端!亵渎!”他试图强行中断,命令卫兵上前。
但伊莎贝拉只是淡淡地看着他,说了一句最终击溃他心理防线的话,这句话通过网络,也被无数关注此地的势力所“听”到:
“主教大人,您畏惧的,究竟是我们背离了上帝,还是我们让人们发现,通往神性的路径,并非只有您掌管钥匙的那一条?”
审判大会在一片混乱和精神的溃败中草草收场。维克多主教没能用圣遗物压倒姐妹会,反而让“生命之歌”与“路径之问”随着人群扩散开去,动摇了无数人的信念。
姐妹会,在这场看似不可能胜利的“神学审判”中,再次以一种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方式,守住了自己的阵地,并将一颗怀疑的种子,深深植入了教会看似坚不可摧的信仰壁垒之中。
王都的密探很快将详细过程呈报国王。卢多维克二世看着报告,良久,对心腹重臣只说了一句:
“看来,我们这片土地上,真的来了一位……无法用旧尺丈量的‘邻居’。或许,是时候重新考虑,该如何与这位‘邻居’相处了。”
女神之影,已不再满足于在森林中低语。她的声音,开始回荡在教堂的穹顶之下,叩问着千年信仰的基石。历史的洪流,因这一缕来自林间的微风,悄然改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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