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郁浑身剧震,如同被雷劈中!扑通一声,单膝重重砸在地上,甲叶铿锵:“末将周文郁参见陛下!末将不知天子驾临,死罪!末将罪该万死……”他声音都变了调。
“打住!”朱由检极其不耐烦地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他的请罪,“朕没空听你啰嗦!袁都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本部现有多少能立刻拉出去打仗的兵?!”
“末将?”周文郁被这单刀直入、火急火燎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下意识脱口而出:“回陛下,末将本部……尚有一千可战之兵,甲械齐备!”
“一千?!”朱由检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浓重的失望和毫不掩饰的质疑,“不够!太少了!杯水车薪!你手下这点人马能顶什么用?你还指挥得动营里其他兵马吗?”
“末将……”周文郁喉头滚动,额头瞬间渗出细密冷汗。他不过是个中下级军官,如何能调动其他营头?这问题让他惶恐万分,几乎窒息。
“算了!算了!”朱由大手一挥,“一千就一千!总比没有强!听着,朕只给你半个时辰!立刻去整备兵马!备齐刀枪甲胄!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马必须齐装满员,给朕回到这里待命!迟误一刻,军法从事!滚!”
“末将……遵旨!”周文郁心头如遭重击,知道这是不容半分拖延、不容置疑的死命令。他重重抱拳,铠甲铿锵作响,再不敢多言一个字,立刻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大帐,吼声瞬间在营中炸开。
带着刚刚整备完毕、还带着仓促之气的周文郁和他那一千人马,朱由检片刻不停,又风风火火地闯进了宣府总兵侯世禄的大营。侯世禄本人正在营中,闻听天子亲临,惊得带着手下将领连滚带爬地冲出大帐迎接。
“侯世禄!”朱由检马鞭一指,根本不给对方行礼的机会,“立刻整备你所有能战之兵!跟朕走!现在!”
“末将遵旨!”侯世禄的回答坚定,没有丝毫犹豫。但心里却犯起了嘀咕:陛下这是要干嘛?抄家还是打仗?他目光飞快扫过朱由检身后略显单薄的周文郁部一千人,又看了看自家营盘。带一千人?显然不够!
陛下说“整备兵马”,那就是全部!他瞬间做出决断:“儿郎们!披甲!执锐!集结!留一百人看守营盘,余者随驾!”
不到半个时辰,朱由检身后已汇聚了近六千兵马!周文郁的一千关宁军,侯世禄的近五千宣府边军,虽非最精锐主力,但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肃杀之气顿生。
这支临时拼凑的“御驾亲兵”,在朱由检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势,直扑秦良玉刚刚扎下的大营。
秦良玉不愧为军中宿将,刚扎下大营,便亲自去巡视四周防务,只留其子马祥麟坐镇营中安顿兵马。
马祥麟正在指挥,忽见营外烟尘微起,紧接着便看到皇帝陛下的仪仗和一支数千人的队伍疾驰而来,为首者正是朱由检!他心中一惊,立刻迎上前去,正要大礼参拜。
“免了!”朱由检不等他跪下,直接抬手制止,目光灼灼地盯着这位银甲小将,劈头就问:“营中现在有多少能立刻拉出去的兵马?!”
马祥麟反应极快,挺直腰板,声音清朗有力:“回陛下!末将麾下白杆兵,五千!皆可出战!甲械齐备,随时听令!”
“好!”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毫不犹豫,马鞭向前一指,声音响彻营门:“整顿兵马!即刻随朕出发!不得有误!”
“末将遵旨!”马祥麟毫不迟疑,抱拳领命,转身便对身后亲兵厉声喝道:“吹号!集结!全军备战!随驾出征!” 号角声瞬间撕裂了营地上空的宁静。
左关羽(周文郁),右赵云(马祥麟)。朱由检很满意。带着这一万多人浩浩荡荡杀到了离得最近的曹化淳的私人庄园。
“曹化淳!给朕滚出来!知道你今天不当值!”朱由检对着紧闭的大门厉声喝道。
“回,回...回禀陛下。”一个战战兢兢的仆人被推出来回话,“公公...公公今天在城内。不在这里!”
当今天子亲临,谁敢怠慢。但曹化淳本人远远望见这杀气腾腾的一万多人马,心知大事不妙,早把下人推到前面,自己缩在宅邸深处当起了乌龟。
这句托词把崇祯皇帝气得够呛。他当场对着自己的“关羽”“赵云”下令:“攻宅!拿下!”那周文郁和马祥麟闻言,眼巴巴地望向侯世禄——谁让他官衔最高呢?总得由总兵先下这道命令吧。
侯世禄内心那个纠结:好家伙!陛下这是带着咱们来打自家人的秋风了!这算哪门子事儿啊!但圣旨已下,不容犹豫。
只见他大手一挥:“上!” 大军如潮水般涌向庄园。那些家丁奴仆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边军的对手,没一刻钟便被尽数制服,捆起来送到了朱由检眼前。
“曹化淳!”朱由检盯着被推到前面、灰头土脸的曹化淳,冷笑一声,“你不是在城里吗!怎么现在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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