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的动静刚落,王铁柱已经扑了过去,可那黑影动作快得不像人,一闪就钻进了管道深处。李慕白冲到展台边,抄起一根金属支架往通风口砸了一下,只听见远处“哐”地一声回响,像是有人踩翻了什么。
“跑了。”王铁柱喘着气,甩了甩右手,指尖有点发麻。
“先别动。”李慕白一把拉住他,借着手电光一照——小指外侧划开一道细口子,血珠正慢慢渗出来,染在匕首的刃上,那把被遗落的短刀就躺在展台边缘,刀柄刻着熟悉的蛇缠稻穗图案。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眼熟?”王铁柱嘀咕,“跟请帖上的一个样。”
“不是眼熟,是一模一样。”李慕白用酒精棉擦着刀面,忽然发现刃口有一层薄薄的绿粉,还没碰就散了点在空中,闻着像野姜混着陈年草灰的味道。
他话没说完,王铁柱“嘶”了一声,缩回手:“咋突然这么烫?跟火燎似的。”
李慕白皱眉,正要说话,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三下,节奏是事先约定的暗号。
开门一看,赵老汉背着个竹篓站在门口,裤脚沾着泥,鼻头还冒着汗,一进来就直奔王铁柱的手。
“让我看看。”老头儿掰开手指,凑近闻了闻,眉头立刻拧成疙瘩,“引雾藤?南边猎人用来追山猫的臭草,活血的东西沾上它,十里外都能顺着味找上门。”
“有那么邪乎?”王铁柱咧嘴,“我咋觉得就是划了道口子呢?”
“你要是只划了口子,现在疼的是皮。可你现在烧得厉害,说明药进血了。”赵老汉从篓里掏出个小陶罐,“得封味,不然今晚就得有人摸上门来认人。”
李慕白摇头:“不能封死。他们要是察觉我们怕这个味,反而会猜到我们识破了。”
“那你打算咋办?”苏婉清从洗手间出来,手里拿着干净纱布。
“反向盖味。”李慕白打开随身包,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米粒,放在掌心一搓,顿时一股温润的香气弥漫开来,“灵米加速育成,现摘现用。你熬点粥,混点止血草敷上去,正气压过杂味,他们就分不清真假。”
苏婉清接过米粒,立马进厨房烧水。赵老汉盯着那米看了两眼:“这东西……能压住引雾藤?”
“理论上能。”李慕白笑了笑,“毕竟它是从空间里长出来的,干净得很。要是连这点味都盖不住,那咱们以后出门还得喷花露水。”
王铁柱乐了:“你要真喷,我就说你是去相亲。”
几人正说着,苏婉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米糊回来,颜色乳白,冒着柔和的蒸汽。她轻轻掀开纱布,将米糊涂在伤口上。
奇怪的是,那蒸汽升到半空就变得歪歪扭扭,像被什么东西搅了一样,还没靠近皮肤,就已经散得七零八落。
“不对劲。”苏婉清皱眉,“以前这米气能钻进肉里,现在……像是被挡住了。”
王铁柱也感觉到了:“伤口还是火辣辣的,好像有蚂蚁在里面爬。”
李慕白凑近细看,忽然伸手按住王铁柱的手腕:“别动。”
他眯起眼,在灯光下反复打量那道伤口。就在米糊即将干涸的一瞬,皮肤表面浮出几道极淡的纹路,弯弯曲曲,像是谁用炭笔轻轻画上去的,转眼又消失不见。
“不是草药。”他低声说,“是符。”
“啥?”王铁柱一愣,“谁在我手指头上画符?”
“标记术。”李慕白收起空碗,“引雾藤只是幌子,真正起作用的是这个——把追踪和巫法绑在一起。灵米的正气在对抗它,但压不下去。”
赵老汉倒吸一口凉气:“南疆那边的老蛊师才懂这套,能把符炼进血里,不死不消。”
“所以他们不怕我们换药,反正只要伤还在,符就在。”李慕白站起身,“他们不是来找人的,是来确认我们有没有受伤,伤得多深。”
苏婉清脸色变了:“也就是说,刚才那一刀,根本不是为了杀人?”
“是为了验伤。”李慕白点头,“看看我们能不能识破,敢不敢治。我们现在治了,还用了灵米,等于告诉他们——我们不仅识破了,还有底牌。”
王铁柱挠头:“那咱是不是该装傻?假装治不了,让他们放松警惕?”
“不行。”李慕白摇头,“他们既然敢用这种手段,肯定有后招。我们现在退一步,他们就会进一步。不如干脆亮个相:我们知道你们来了,也知道你们想干嘛,但你们拿我们没辙。”
“你又要搞事?”苏婉清盯着他。
“不是搞事,是设局。”李慕白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往下看,“今晚他们还会来,这次不会只丢个烟雾弹。”
赵老汉从篓子里摸出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撒,看了看方位:“子时三刻,风从东南来,适合夜行。”
“那就等他们。”李慕白回头,“铁柱,你待会儿睡外屋,门开着,灯留一盏。婉清,你和赵叔在里屋守着监控。我藏阳台边上。”
“那你呢?”王铁柱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