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失败了?叶如娇有些不甘。所有的精心准备,所有的卖力表演,都付诸东流?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重的失败感压垮,准备强颜欢笑地说点什么来挽回颜面时——
陈小阳动了。
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动作快得如同捕猎的鹰隼。微凉而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抬起叶如娇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叶如娇的惊呼被堵了回去。一个强势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他的唇带着红酒的微涩和夜风的凉意,强势地碾压过她的柔软。这个吻毫无温存可言,充满了侵略性和一种近乎粗暴的占有欲,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
叶如娇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唇上那滚烫而霸道的触感无比清晰。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来不及感受,来不及回应,更来不及施展她准备好的任何技巧。
这个吻,短暂得如同幻觉。
就在叶如娇刚刚找回一丝意识,试图笨拙地回应时,陈小阳却猛地退开了。他的气息有些不稳,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深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激烈情绪,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但转瞬又被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那种深沉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
“太晚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粝的石头,带着一种刻意疏离的克制,“送你回去。”
他松开钳制着她下巴的手,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背影在迷离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挺拔,却也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硬。
叶如娇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自己残留着灼热触感的嘴唇,那里似乎还烙印着他方才的霸道气息。
心跳如脱缰的野马,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不知是方才那惊心动魄的吻带来的余震,还是计划超出预期的狂喜与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她深吸了几口带着咸腥味的夜风,努力平复着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才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喧嚣的海风与城市的噪音。车内空间狭小而密闭,瞬间被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默所充斥。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在耳边固执地回响。叶如娇系好安全带,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驾驶座上的陈小阳。
他的侧脸线条在仪表盘幽微的光线下显得越发冷硬,像用刀斧劈凿出的石雕。下颌线紧绷着,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前方被车灯劈开的黑暗道路,目光沉静得可怕,仿佛刚才那个在月光下强势掠夺的男人只是她的幻觉。
然而,叶如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此刻却收得极紧,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像在竭力压制着什么汹涌的东西。是尚未平息的欲望?还是……别的什么?一种莫名的、带着探索的直觉悄然爬上叶如娇的脊背。
车子平稳地驶入叶如娇租住小区略显陈旧的街道,最终停在了她住的那栋楼下。老式小区的路灯昏黄,勉强照亮楼门口一小片地方,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
“到了。” 陈小阳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死寂,依旧带着那种挥之不去的沙哑。他拉上手刹,引擎声熄灭,车内陷入更深的安静。
叶如娇的心跳漏了一拍。机会稍纵即逝!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侧过身,脸上努力堆起一个混合着羞涩、期待和一点点恰到好处醉意的笑容。她微微倾身,靠近他,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钩子:“陈哥……要不要……上去坐坐?我那儿有朋友从云南带回来的好咖啡豆,现磨的,香得很。”
她的目光大胆地迎上他的,眼波流转,无声地传递着邀请。昏黄的光线勾勒着她美好的侧脸线条,那邀请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陈小阳没有立刻回答。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又收紧了一瞬,指关节泛出更加清晰的白。他的目光落在前方被黑暗吞噬的路面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车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叶如娇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
终于,他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那目光复杂难辨,像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暗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力度:
“今天不了。”
三个字,像冰锥,瞬间刺穿了叶如娇心头那点刚刚燃起的、名为“更进一步”的火苗。巨大的失望和一丝被拒绝的难堪瞬间攫住了她,让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哦……” 她拖长了尾音,低下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失落和委屈,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那……好吧。” 她伸手去解安全带,动作带着点刻意的缓慢,“晚安了,陈哥。”
她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踩到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身后却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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