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凛却仿佛没事人一样,脸上看不出丝毫波动。
他转头拨通了杜骁的电话。
“老杜,帮我个忙。”他的声音沉稳如初,“把我们之前拍的纪录片《谁在决定我们看什么?》,剪成无数个15秒的短视频。”
“剪什么内容?”杜骁有些不解。
“重点突出裴知远教授在访谈里,指着《囚光》的剧本,斩钉截铁地说‘这种黑暗扭曲的故事,在我们的社会现实里,不可能发生!’的那个画面。”苏凛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然后,配上一行字幕:‘但他们,怕到要删掉它’。”
一夜之间,上百个经过精心剪辑的短视频,通过无数个“马甲”账号,如病毒般在抖音、快手等平台疯狂扩散。
裴知远那张权威而傲慢的脸,与那句“不可能发生”的断言,形成了一种绝妙的讽刺。
愤怒的、好奇的、不平的网友们被瞬间引爆。
“凭什么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删?我偏要看!苏凛你快拍!”
舆论的洪水冲垮了清源会布下的第一道堤坝。
一个“为苏凛众筹拍电影”的话题自发形成,短短四十八小时,在官方没有任何引导的情况下,筹款金额竟奇迹般地突破了八百万!
“废物!一群废物!”沈砚舟的咆哮震彻了整个顶层办公室,一只水晶烟灰缸被他狠狠掼在地上,碎成齑粉,“给我查!信息到底是从哪个环节泄露出去的!谁在背后帮他!”
恐怖的内部审查开始了。
林疏凭借着对系统的极致熟悉,在被锁定的前一秒,惊险地抹去了自己最后一道数字尾巴。
当晚,她不敢再用公司的任何设备。
回到家,她用一台全新的笔记本,通过层层加密的代理网络,向苏凛那个沉寂已久的加密邮箱,发送了一封匿名邮件。
附件只有一个PDF文件,标题简单明了:《清源会对合作机构的分级管控标准》。
苏凛在灯下打开了这份文件。
里面密密麻麻列出了清源会对数百家影视公司、基金、院线的评级体系,每一家都有一个“依附度评分”,以及明确到令人发指的“内容合规红线”。
他逐条分析着,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最终,目光锁定了两家公司。
那是两家规模不大、但根基深厚的区域性影视基金。
它们的“依附度评分”都在及格线边缘徘徊,显然,它们尚未完全被清源会驯服。
第二天,苏凛没有带任何助理,亲自登门拜访。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拿出PPT和项目计划书,甚至没有提《囚光》一个字。
他只是安静地坐下,给对方倒上一杯茶,轻声问了句:“能否告诉我,贵公司成立以来,最痛恨、最不甘心的一次撤资经历是怎样的?”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对方尘封已久的屈辱与愤怒。
半小时的控诉与咒骂结束后,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不平之气。
苏凛静静听完,没有附和,也没有安慰,只是从口袋里轻轻取出一张黑色的U盘,放在了那杯滚烫的茶水旁。
“这里面,有你们想要的、能够反击的证据。”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也有我能给的合作方案。我今天来,不是求你们投资我。”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而是邀请你们,我们一起,把这张桌子掀了。”
镜头缓缓拉远,办公室的墙上,挂着一幅龙飞凤舞的草书,上书六字:“风起于青萍之末。”
也就在此刻,距离京城数百公里外,静园疗养院所在的外围小镇。
几个背着相机的“游客”不露声色地入住了镇上最不起眼的民宿,他们是肖玦派出的第一支调查组。
他们的目标,是那座与世隔绝的白色牢笼。
夜深人静,苏凛独自站在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那八百万众筹款带来的喧嚣,那两家基金负责人的动摇,似乎都与他无关。
他的眼神穿透了无尽的夜色,望向了某个遥远而确切的方向。
忽然,桌上一部早已停产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屏幕倏地亮起,发出一声极轻微的震动。
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条极为普通的消息,内容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像是家人报平安的口吻。
苏凛拿起手机,看完消息后,默然删掉。
他转身,目光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本普通日历上。
他的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最终,用一支红笔,在一个数字上,重重地画下了一个圈。
那血红的圈,框住的数字是:十五。
喜欢重生后,疯批大佬跪求我复合请大家收藏:(m.38xs.com)重生后,疯批大佬跪求我复合三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