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帮主愿意拨冗相见,我深感荣幸。”林悠然开门见山,“苏公子说,你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我?”
沈千帆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账册,放在桌上:“这是漕帮近三年来,所有‘特殊货物’的转运记录。其中有三成,是替一位‘北边贵人’运送的。”
林悠然翻开账册,里面详细记载了时间、船号、货物名称、收发地点。而“货物名称”一栏,许多都用了暗语,但旁边有沈千帆标注的解译——大多是“祭器”“骨器”“活牲”之类,明显与邪教祭祀有关。
“这些货物的最终去向是哪里?”她问。
“大部分运往京城,小部分分散在江南几个隐秘的据点。”沈千帆沉声道,“草民暗中探查过,那些据点都是三眼教的分坛。而这位‘北边贵人’,每次交易都通过周府的一个管家出面,草民曾远远见过那管家与周首辅同行。”
证据链完整了。货物、路线、接头人,全都指向周成安。
“沈帮主为何要冒险把这些交出来?”林悠然看着他,“你应该知道,一旦此事暴露,漕帮内部不会容你,周成安更不会放过你。”
沈千帆的拳头猛地握紧,虎目发红:“因为我的儿子……就是死在这些人手里!”他声音嘶哑,“去年中秋,他随船押送一批‘祭器’去杭州,回来后便一病不起,浑身布满黑纹,不过七日就……草民请了无数大夫,都说不出病因。直到后来,草民偶然见到一个三眼教徒施法害人,那人的死状,和我儿子一模一样!”
茅屋内一片沉寂,只有炭火噼啪的轻响。
林悠然能感受到沈千帆话语中滔天的恨意与悲痛。丧子之仇,不共戴天。
“沈帮主节哀。”她轻声道,“这些证据,我会妥善转交。周成安和三眼教,一定会付出代价。”
沈千帆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乌黑的令牌:“这是三眼教在江南的‘水行令’,凭此令可以调动他们在江南水路上的部分力量。草民是从一个被我杀死的祭司身上搜到的,留着无用,或许对夫人有帮助。”
林悠然接过令牌。令牌入手冰凉,正面刻着一只诡异的竖眼,背面是水波纹路。她能感觉到,令牌中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源暗之力。
“另外……”沈千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草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真假。三眼教似乎在太湖区域寻找什么东西,不止是夫人您,还有……某种古老的遗迹。他们调动了不少人手,连几位常年闭关的长老都出动了。”
古老的遗迹?林悠然心中一动。是《太湖源流考》中提到的“归墟之眼”,还是与圣莲起源有关的地方?
“多谢沈帮主提醒,我会留意的。”
会面结束,沈千帆如来时一样,乘船悄然离去。林悠然将账册和令牌收好,在莫老的护卫下返回水云居。
船行至半途,她忽然感到发间的青竹令轻微震颤了一下。
不是预警,而是一种奇异的共鸣——仿佛在某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它。
林悠然望向那片水域。晨雾已散,湖水浩渺,远处几座小岛如青螺点缀。而青竹令感应的方向,正是其中一座看似普通的小岛。
“莫老,那座岛叫什么?”她指了过去。
莫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微皱:“那是‘龟背屿’,因形似龟背得名。岛上荒芜,只有些灌木和鸟兽,无人居住。”
无人居住,却能让青竹令产生感应?
林悠然心中记下了这个信息。回到水云居后,她立刻去藏书阁查阅关于龟背屿的资料。在一本泛黄的《太湖岛屿志》中,她找到了简短的记载:
“龟背屿,位于太湖东南,周不过三里,形如覆龟。岛中有泉,冬暖夏凉,味甘洌,然每至子夜,泉眼会涌出淡金雾气,片刻即散。乡老传言,此乃地脉泄气,不可久留。”
淡金雾气?林悠然想起了圣莲之力的颜色。
她合上书卷,走到窗边。夕阳西下,湖面被染成金红,龟背屿在远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剪影。
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三眼教寻找的遗迹,会不会就在那里?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龟背屿,一处隐蔽的岩洞深处,几名身穿黑袍的三眼教徒正围着一个古老的石台。石台上刻满诡异的符文,中央凹陷处,一滴淡金色的液体正在缓缓凝聚。
为首的老者盯着那滴液体,眼中闪过狂热:“圣莲之血的气息……果然,她就藏在太湖。继续搜寻,教主已经等不及了。”
石台上的符文,随着他的话语,泛起了幽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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