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县衙闹事?都给我住手!”
打手头目一看衙役来了,脸色“唰”地变了,跟翻书似的,却还想耍横,刚要抬腿踹王阿婆的坛子,被李四一锄头拦住,锄头尖对着他的小腿肚子:
“你敢动一下试试!看俺这锄头利不利!”
打手头目吓得往后缩了缩,脚底下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木棍都晃了晃,狠狠瞪了方正一眼,又扫了圈凑钱的流民,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
“方县令!你们这群穷鬼!给老子等着!周老板饶不了你们!”
他挥挥手,带着打手们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路过张婆婆身边时,还不忘推了她一把,张婆婆踉跄着差点摔倒,被旁边的流民一把扶住,气得直骂:“
黑心肝的!不得好死!”
衙役们要去追,方正摆摆手:
“别追了,先看看大伙有没有受伤,尤其是张婆婆和王阿婆。”
王阿婆赶紧扶着自己的坛子,摸了又摸坛壁,松了口气:
“还好没碎!这坛子可不能丢,丢了俺们的念想就没了!”
流民们也松了口气,狗蛋捧着铜板凑到李青瑶跟前,仰着小脸,声音脆生生的:
“姐姐姐姐,俺那三个铜板记上没?可别落了!俺娘还等着俺回话呢!”
李青瑶笑着点头,炭笔在账本上写个不停,账本上的名字越来越多,红笔标的数字越来越大,纸都快写满了。
张老板凑过来,看着账本上的字,叹了口气说:
“方县令,俺以前总觉得流民胆小怕事,遇事就躲……没想到,他们比俺们这些商户有骨气多了!”
“不是有骨气,是没退路了。”
方正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粗布塞子,递给王阿婆,指尖碰着沾泥的塞子,糙得硌手,
“他们不拼一把,冬天就只能啃树皮、喝雪水,饿死冻死都是常事。”
王阿婆接过塞子,重新扎在坛口,拍了拍坛壁,声音笃定:
“方县令,您放心!只要能开起粮市,俺们流民都听您的!周老三再来闹,俺们就用锄头跟他拼,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值!”
流民们跟着喊:
“对!拼了!”“俺们有锄头,不怕他的木棍!”“谁也别想断俺们的活路!”
李青瑶把账本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摸着上面的字迹,刚要笑,突然瞥见账本角落“粮源:待定”的备注,眉头一下子皱起来,声音都变了:
“糟了!俺刚才光顾着记账,忘了算粮源的事——周老三在周边粮商那儿都拜过把子,要是他打招呼不让供粮,咱们就算开了粮市,也是空架子,没粮可卖啊!”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静得能听见风吹布幡的“哗啦”声。刘老板挠了挠头,一脸愁容:
“对啊!周老三跟东边的张粮商、西边的李粮商都是酒肉兄弟,他一句话,人家肯定不供粮,咱们咋办?”
方正心里也“咯噔”一下——这茬他还真没细想,光顾着凑钱,忘了最关键的粮源。他摸了摸怀里揣着的焦纸片(昨晚王小二捡的,上面“大运河支线”的字还模糊着),突然想起昨晚张老板说的“去年压了200匹布,没地儿卖”,心里有了主意:
“路马上就通了,咱们去邻县调粮!只要给的价钱比周老三高,总有粮商愿意跟咱们合作——总不能全天下的粮商,都怕他周老三!”
王阿婆却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沉的:
“其他县的粮商,会不会也怕周老三的势力啊?听说他连府城的粮铺都能搭上话,咱们这点钱,能撬动人家吗?”
方正没说话,只是攥了攥拳头,指腹蹭过怀里的焦纸片,纸边刮得手心发疼。阳光照在门槛的木茬上,刺眼得很,他心里清楚:这粮市,开起来难,守住更难。
周老三的报复、粮源的缺口、还有背后可能藏着的士族(焦纸片上那模糊的“三棵松”印)……每一件事,都能让这刚聚起来的希望泡汤。
可看着流民们眼里的盼头——狗蛋还捧着铜板凑在账本旁,伸着脖子看;
张婆婆抹着眼泪笑,手里攥着那个空布包;
王阿婆摸着她的腌菜坛,满脸期待——他又不能退缩。
这不是简单的粮市,是流民的活路,是他这九品县令的本分。
风刮过院角的布幡,“哗啦”响得人心慌。李青瑶抱着账本,小声说:
“要不……俺明天一早去邻县问问?多带几个赵六的徒弟,悄悄去,不让周老三的人看见,说不定能成。”
方正点头,声音沉得稳:
“也好,你跟王小二他们一起去,路上多注意,别让人盯上。”
他抬头看向门口,流民们正围着王阿婆的腌菜坛嘀咕,说着开粮市后的日子——“到时候能买得起糙米,给娃熬粥喝”“俺家也能吃上土豆饼了,不用再啃树皮”“再也不用看周老三的脸色买粮了”。
可方正的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粮源能不能搞定?周老三会不会跟士族勾结下黑手?这粮市,真的能开起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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