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的人很少，或者说，除了巡逻的工作人员，几乎没有人。
安吉尔坐在她旁边，仰头看着星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克斯身为四岁的孩童，在死皮赖脸的缠打下，也是如愿收到安吉尔给的六一礼物和艾莱尔一个敷衍中还略带嫌弃的亲亲，最后带着“有出息且有人亲”的心里安慰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
“…六一马上就过了。”
艾莱尔正闭着眼享受着风吹拂过发梢带来的舒适感，身旁的人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她朝安吉尔的方向偏了偏脑袋，轻飘飘附和了一声，眼睛仍旧闭着。
“你没什么想要的六一礼物吗？”
安吉尔扭头，不再去看天上飘渺的星星，转而看向身旁人舒展的眉眼。
“…？”艾莱尔似是觉得好笑，胸脯稍稍起伏，她睁开眼，看着安吉尔笑道：“安吉尔，我已经20了耶。”
安吉尔看着她含笑的眼，也不禁笑了起来：“今年的生日过了？”
“对啊，早过了。”
“什么时候？”
艾莱尔歪着头想了会，又摇摇头：“没过。”
“嗯？”
“嗯…”艾莱尔看上去也有些为难，“我只买了个蛋糕随便应付了一下，过了，但是不是像正常人那样拉一堆人过来庆祝的。”
“一个人过的？”
“洛克斯也在。”
“嗯？”
“…洛克斯以为是我兴致来了买的。”艾莱尔感觉不对劲，换了种说法。
“洛克斯不知道你生日？”
“我没告诉过他。”
“为什么？”
“…”艾莱尔没说话了，摆烂似的软绵绵的靠在安吉尔肩上。
安吉尔也不说话，低头看着她，像是在等她考虑清楚给自己一个答案。
“怎么说呢…”艾莱尔许久才叹了口气，“其实，这个东西吧，自己知道就好了。”
她又不是非得和别人一起庆祝，傻傻的庆祝自己又长大一岁。
活着很累的。
多累一年有什么好庆祝的呢？
这些话艾莱尔没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出口，安吉尔肯定会担心的。
但是活了一千年的狐狸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安吉尔也把脑袋偏了偏，靠在她脑袋上，和她依偎在一起，靠在一起的手被她轻轻扣住，但又有些用力的握了握。
她看得出来，她当然看得出来。
但是她一时间词穷了，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于是只能笨拙的握紧她的手，用体温告诉她自己会在。
永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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