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丝首当其冲，一把抱住楚离的胳膊，楚离微微挑眉却并未甩开，
“楚离楚离！我们商量好了！我们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傻乎乎地自己瞎练差点累趴下了！我们要正式拜你为师！”语速快得像是在打连环弩箭
星崖站在稍后一点的地方，虽然没说话，但那双总是带着些沉静和坚韧的眼睛里，此刻也燃烧着灼热的光彩，重重地点头附和。
薇拉似乎还有些害羞，手指绞着衣角，但同样鼓起勇气看着楚离，细声细气地说：“楚离学姐，我们想……想变得有用一点。不想每次都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指的是晦光街那次无力感。
就连芬恩，这个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阴郁和自卑的混血青年，此刻也站得笔直，眼神复杂地看着楚离，里面有感激，有渴望，也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哑着嗓子开口：“楚离大人，我……我也想学。我不想再任人欺凌，我想……有力量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别人。”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却异常坚定。
楚离的目光慢悠悠地从四人脸上扫过，将他们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渴望和决心尽收眼底。
没立刻说话，只是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好整以暇地翘起腿，唇角勾起那抹惯有的、让人捉摸不透的邪气笑容。
“拜师？”她轻轻重复了一遍，尾音上扬，带着点玩味，“我可没兴趣开山立派，更没空带一群连引气……嗯，连能量都感知不好的小娃娃。”
四人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一下，伊莉丝更是急急想要开口辩解。
但楚离话锋随即一转，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点着，仿佛在思考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嘛……看你们这么有‘诚意’，闲着也是闲着，指点你们一两句，倒也不是不行。”
四人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
“但是——”楚离拖长了语调，成功地将他们刚升起的希望又吊了起来，“我的指点方式，可能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看向最活泼的伊莉丝：“你，虽然心思纯粹，但精神力散而不聚，像没头苍蝇。从明天开始，每天盯着烛火看，直到你觉得那火苗不再跳动，整个世界只剩下它为止。什么时候能做到一小时内心无杂念，什么时候再来找我下一步。”
伊莉丝：“……啊？看、看蜡烛？”这算什么训练？
楚离又看向星崖：“你，心思太重，顾虑太多，念头不通达。去找本最难的 puzzles （她用了某个修真界表示‘心谜’的词汇，但四人理解为 puzzles 或谜题），不准用任何超自然能力，纯粹用脑子解，解不开不准休息。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失败并立刻重来，才算入门。”
星崖：“…… puzzles ？”她有点懵，但还是认真记下。
接着是薇拉：“你，力量初醒，如幼芽破土，脆弱却蕴含生机。别想着控制它，先去学园花园里，找棵顺眼的树，每天用手摸着它，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就去‘感受’它，感受它的生命流动。什么时候你觉得能‘听’到它在‘呼吸’了，再来告诉我。”
薇拉睁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感、感受树？”
最后，她看向芬恩，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你对能量的感知比她们敏锐些，这是在晦光街挣扎求生存磨练出来的天赋，但也染上了太多驳杂混乱的气息。从最基础的开始，我教你一段呼吸法，配合之前传你的剑术体术，每天练习，直到你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能量的细微变化，并能将它们初步纳入体内循环为止。”她说着，随口念了一段极其简略却意蕴悠长的吐纳口诀，并配合了几个看似简单却暗合某种韵律的伸展动作。
芬恩身体一震，立刻凝神记忆，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他感觉得出，这看似简单的东西，却一点也不普通！
“就这些？”伊莉丝忍不住问道，感觉这些训练方式都……太奇怪了！跟她们想象的修炼完全不一样！
楚离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大道至简，根基不牢，学再多花哨玩意也是空中楼阁。觉得简单？那就先做到再说。”她打了个哈欠，显得兴致缺缺，“做到了，证明你们还有点悟性和毅力，我再考虑下一步。做不到……那就趁早放弃，安安分分当个普通学生也不错。”
四人面面相觑，虽然训练方式古怪，但楚离的话却莫名地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们一定能做到！”伊莉丝首先握拳，斗志昂扬。 星崖和薇拉也认真点头。 芬恩更是满眼星星的看着楚离，感激道：“谢谢楚离大人！”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儿碍眼。”楚离挥挥手，开始赶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出了几颗无关紧要的糖果。
四人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和激动想表达，但见楚离已经露出一副“再吵就收回刚才的话”的表情，只好按捺住兴奋，互相交换着眼神，轻手轻脚却又充满干劲地离开了宿舍。
门被轻轻关上，宿舍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楚离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四个身影一边激烈讨论一边走向不同的方向，嘴角那抹邪气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种子已经撒下，能长出什么，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她低声自语，“倒是比逗弄那只小狼崽和应付花孔雀……似乎更有趣一点。”
至于系统性的教导？师徒名分？
楚离嗤笑一声。她可没那份闲心。
这种放养式的、看似随意的点拨，既能观察他们的潜力极限，又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况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东西还是要自己悟出来的才属于自己，否则就算说再多也只是浮于表象罢了！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她收回目光，不再理会那四个满怀憧憬的年轻人，盘膝坐上床，再次沉浸入自己的修炼恢复之中。
窗外，夜色正浓。而某些改变的种子，已在无人察觉时，悄然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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