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悬,刺目的光线炙烤着大地。
魏勇率领的叛军,黑压压一片列阵在村口之外甲胄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汗顺着士兵黝黑的脖颈流下,滴入干燥的尘土里。
除了战马偶尔不耐的刨蹄声和兵刃与甲叶沉闷的碰撞声,阵前一片死寂。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从清晨到晌午再到日头偏西,村中房屋门窗虚掩,烟囱不见一丝烟气,田间杳无人迹,连鸡鸣犬吠都听不到。
身旁一名年轻的心腹随从终于按捺不住,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小心地向前挪了半步,几乎能感受到魏勇披风下蒸腾出的热意,他压低声音 “将军……这情形……会不会是……空城计?”
魏勇闻言,下颌线猛然绷紧。他并未立刻回头,眯起眼睛,缓慢而凝重地再次扫过整个村落,空荡依旧,毫无生机。
他沉默了几息,发出短促而冰冷的命令
“先在外面扎营。守住门户,再等等看。”
军队如蒙大赦般,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动静,开始窸窸窣窣地在原地扎下简易营寨。
拒马匆匆布设,岗哨一一排定。士兵们倚着兵器或坐或靠,焦灼地望着那沉默的村庄。
当赤金色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空,将村庄的影子拉得无比狭长,几乎要吞没叛军营地的边缘时,营寨里弥漫着浓厚的疲惫和焦躁。
那年轻的随从,脸上汗水和尘土混在一起,眼中的犹豫更深。
他望了望天边如血的晚霞,又望向依旧纹丝不动的村庄,鼓起最后的勇气,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凑近魏勇:
“将军……日头都落山了……看这光景……好像……真的没人……”
这一次,魏勇倏然转身,他的动作并不剧烈,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将随从完全笼罩。
他垂着眼睑,目光自上而下,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地问道:
“……嗯?先前……是谁言之凿凿,说有诈?” 那最后一个“诈”字,声调微微扬起。
随从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蝇:
“呃……回……回将军……还是……属下?”
魏勇嘴角似乎微微向下扯动了一下“好。领二十军棍。即刻执行。”
“将军!属下只是……”随从猛地抬头,几乎是本能地想要辩解,眼中闪过不甘和恐惧。
但话刚冲口而出,撞上魏勇那双深潭般毫无回旋余地的眼睛时,重重咽了回去。
双手抱拳,甲叶发出“哐”的一声脆响。从牙缝里挤出那个无可抗拒的字:“是!”
夜晚降临,不少反贼入住村户的家,他们不知道地下藏着的村民。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被地下的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昏暗的地道里,弥漫着浓重的泥土味和压抑的喘息。
当张子文的战略分析陷入僵局,那句“但我们村地形狭隘,守久必失啊……”
所有人的目光——里正的焦虑、张子胜的茫然、其他村民脸上的的绝望。
都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不约而同、几乎是本能地,齐刷刷转向角落里一直安静聆听的林双儿。
这个年前还扎着麻花辫、说话不敢大声、笑起来像山泉般清脆的山野姑娘,此刻沉静地坐在地上。
油灯昏黄摇曳的光线,勾勒出她清晰了许多的下颌线。
这些日子暴晒和奔波,让她原本细腻的皮肤染上了风霜的痕迹,却也沉淀出一种坚韧感。
感受到众人骤然汇聚的视线,林双儿原本交叠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地稍稍收紧。
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微微抬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过每一张写满希冀或焦灼的脸庞。
那目光,不再是往日春风般的柔和。
最终,林双儿不再犹豫,手指坚定地按在那份略显褶皱粗糙的地图上,声音不高,却有一种磨砺出锋芒的决断:“谁说守不住?有路,只是,得换种走法。”
张子文眉头一皱“怎么走?”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林双儿离开众人视线,林双儿紧绷的面色丝毫未松。
确认身后甬道空无一人,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后,召唤出系统。
只有她自己能“看”到的蓝色半透明的页面。
意念飞动,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些迷药,几乎在念头落下的瞬间,一小把约莫五六根、形制奇特、细长如手指的白色“小棍”便沉甸甸地落入手里,就跟现代售卖的烟一样
随即转身疾走,原路返回。
回到众人等待的地道深处,油灯的光晕在她脸上跳动。她径直走到张子胜面前。
没有多余的铺垫,直接将那几根“小棍”塞进他粗糙宽厚的手中,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拿着!”
张子胜摊开手掌,借着昏黄的光线反复打量这从未见过的物件,他粗浓的眉毛紧紧拧成疙瘩,指尖捻了捻光滑的“小棍,”困惑全写在了脸上:“双儿……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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