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蜀地国际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把空气照得发亮,可亮堂里藏着说不出的别扭
沿墙摆着的玻璃展柜里,蜀锦、蜀绣堆得像奢侈品展台,机器织的化纤蜀锦泛着廉价的光泽,却贴满 “限量非遗” 的标签,最显眼的那匹红锦标价五万八,针脚歪歪扭扭,连蜀地老奶奶都能看出是机器印的纹样。
刘振雄站在展台中央,穿着一身深灰色定制西装,袖口别着翡翠袖扣,说话时总爱捋一下西装下摆,透着股刻意的傲慢。
他对着围上来的外媒记者,声音洪亮得像在做广告:“我们要让蜀地非遗摆脱‘土气’,成为世界级奢侈品!你看这蜀锦,以后只有真正懂品味的人才能拥有,这才是中国非遗该有的‘价值’!”
“呵,这价值,怕是刘总自己定的吧?”
苏晚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穿着李阿婆亲手织的浅碧色蜀锦旗袍,领口别着个小小的芙蓉纹样银饰,身后跟着拎着帆布包的小夏,还有揣着手工蜀锦杯垫的李阿婆、攥着蜀绣绷子的张阿姨。
小夏胳膊上还夹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正开着直播,弹幕已经刷得飞快:
【星姐终于来了!看这架势是要拆台啊!】
【这酒店布置得花里胡哨,一看就没安好心!】
刘振雄的保镖立刻冲上来拦人,黑西装绷得紧紧的,胳膊上的肌肉都鼓起来:“没邀请函不许进!赶紧出去!”
陆时衍从后面走上来,手里晃了晃烫金的外媒邀请函 —— 是之前联系好的《环球文化周刊》记者帮忙办的
他指尖夹着邀请函的边角,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我们是受邀的非遗传承人代表,来跟刘总聊聊,什么才是真正的非遗价值。”
刘振雄看到苏晚星,脸瞬间沉了下来,翡翠袖扣都被他攥得发紧:“苏晚星,我没请你吧?别来这儿捣乱,坏了我的好事!”
“你的好事?” 苏晚星没理他,径直走到那匹五万八的红锦前,指尖轻轻碰了碰布料,化纤的硬挺感蹭得指腹发涩。
她拿起展柜旁的标签,对着记者们晃了晃:“大家看,这所谓的‘手工蜀锦’,用的是涤纶线,纹样是数码印刷的,成本价不到一百块,刘总卖五万八,这利润比抢钱还容易吧?”
弹幕瞬间炸了:
【我去!一百卖五万八?这是把人当傻子耍啊!】
【之前买过机器锦,洗一次就变形,还好意思叫非遗?】
【星姐快拿出真家伙!打他的脸!】
小夏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木盒子,打开里面是李阿婆织了三个月的 “芙蓉锦鲤” 锦样,真丝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锦鲤鳞片的纹路根根分明。
“这才是真正的手工蜀锦,” 李阿婆走上前,手里还攥着个刚织好的蜀锦杯垫,杯垫上的小芙蓉绣得活灵活现
“我们织的时候,手指戳破好几次,线断了就重新接,三个月才织出这么一小块。成本也就几千块,想让大家都能买个杯垫、买块方巾,把蜀锦用在日子里,不是藏在玻璃柜里当摆设!”
张阿姨也往前站了站,声音有点发颤却很坚定,手里的蜀绣绷子还带着线头:“刘总之前跟我说,签了合同就帮我儿子治病,可合同里要我把蜀绣改成外国人才喜欢的样子,连配色都得按他们的来 —— 我祖宗传下来的蜀绣,哪能这么改?我差点就毁了手艺,还好苏老师和陆老师拦着我!”
外媒记者们立刻围上来,摄像机镜头对着苏晚星手里的真假蜀锦,闪光灯 “咔咔” 响。有个金发记者举着话筒问:“刘先生,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这些样品真的是机器制作的?”
刘振雄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忙脚乱地想拦:“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是故意来捣乱的!这是我们的‘创新非遗’,你们不懂!”
“创新?” 苏晚星从平板里调出证据,是之前律师拍到的刘振雄作坊里的机器,还有逼迫传承人改纹样的录音
“大家听听,这是刘总跟张阿姨说的‘不按我的要求改,你儿子就别想治病’;再看看这视频,他收购的作坊里,全是织化纤锦的机器,手工织机都被堆在角落里落灰!”
弹幕刷得更疯了:
【太恶心了!拿病人威胁人!】
【手工织机落灰?这也叫保护非遗?】
【刘振雄赶紧倒闭吧!别霍霍非遗了!】
【李阿婆的杯垫好可爱!我能买吗?想要!】
刘振雄彻底慌了,对着保镖吼:“把他们赶出去!快!”
可保镖刚伸手,就被陆时衍拦住了 —— 他身后跟着非遗中心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之前收集的刘振雄垄断作坊、造假的证据,“刘总,再拦着,我们就只能请市场监管局的人来了。”
现场一片哗然,外媒记者围着刘振雄追问,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狼狈地推开人群,往后台跑,发布会草草收场。
走出酒店时,小夏还在看直播弹幕,一边看一边笑:“姐,粉丝都在说要众筹买李阿婆的杯垫,还有人说要去刘振雄的作坊门口举牌子抗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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