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觥筹交错,看似其乐融融。可谁都能觉出那丝压在欢笑下的离愁——只是圣恩浩荡,谁敢流露半分不满?安佳陵容接过萧姨娘怀中的小妹,趁人不备喂了几滴灵泉水。
宴罢,烛影摇红。竟无一人起身离席,仿佛都贪恋这最后的团圆时光。
安佳比槐放下酒杯,目光慈爱又复杂地望着女儿:容儿,再过几日你便要入宫了。那看似风光的背后,不知藏着多少明枪暗箭...他声音微哽,阿玛知你聪慧,只盼你平安喜乐。不必刻意争宠,若有皇嗣...他顿了顿,好生教导便是。阿玛在前朝,定会为你铺好路。
安佳陵容为父亲斟了杯茶:阿玛放心。女儿在宫中与家里守望相助,待弟弟们长成...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两个埋头吃糕点的弟弟,也都是女儿的助力。
目光扫过母亲与萧姨娘时,她暗自思忖——总该寻个时机与父亲深谈。即便这一世不同,可人心易变,总要未雨绸缪。
林秀轻抚着桌上的地契:今儿怡亲王福晋差人送来了这宅子的契书,说是贺贵妃与老爷双喜临门。
安佳陵容接过地契看了看:额娘不必忧心,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如今咱们家风头太盛,不好明着收礼,这才借了王爷的名头。
安佳比槐颔首:容儿思虑周全。待风头过去,他转向林秀,夫人备两份厚礼,分别送往怡亲王府和庄亲王府。
妾身省得。林秀又问道,只是容儿入宫后,越儿和辉儿的进学...
不妨事。安佳比槐捋须而笑,他俩也该独当一面了。府里留的都是心腹,又有皇上安排的人照应。他拍了拍妻子的手,待容儿册封礼毕,咱们便启程回杭州。
林秀温顺地点头:都听老爷安排。
安陵越和安陵辉也放下筷子,挺直腰板:阿玛额娘放心,儿子们十三岁了,能照顾好自己。
萧姨娘抱着安佳陵汐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不悦——能参与这场家宴,已是莫大的体面。
安佳陵容忽然开口:阿玛,她目光扫过萧姨娘,萧姨既是我们家的人,您往后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粗心。见父亲面露愧色,她又道:萧姨带着妹妹舟车劳顿,身子吃不消。不如让她们在京城将养到开春?
她转向萧姨娘:正好弟弟们初入学堂,有妹妹在也能解闷。再者...指尖轻点桌面,京中铺子刚起步,还需萧姨帮着照看。我会让静雅嬷嬷留下辅佐您。
窗外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得一家人的影子紧紧相依。
萧姨娘紧了紧怀中的安佳陵汐,声音轻柔:都听...容儿的安排。她虽性子温顺,却也不是那等没成算的。京中那间绸缎庄,大小姐明说了是给她母女傍身的。这份心意,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安佳陵容伸手为妹妹理了理襁褓:萧姨在家时,还是唤我容儿吧。她目光诚挚,虽您来家时日不长,可在我心里...指尖轻轻碰了碰萧姨娘的手背,您与额娘一般,都是容儿敬重的长辈。
萧姨娘闻言,眼泪霎时涌了出来,滴在安佳陵汐的小脸上。小娃娃不明所以,竟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哭起来。
萧姨娘抹着泪连连点头:哎!都听容儿的。妾身能遇上这么好的主家,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林秀接过帕子为她拭泪:妹妹快别这么说。这些年你帮我操持家务,带大两个小的,照顾我和容儿...她看了眼丈夫,还给老爷添了汐儿,桩桩件件都尽心尽力。如今苦尽甘来,该高兴才是。
安佳比槐接过小女儿,难得温情:淑娘,前些年我忙于公务,冷落了你和夫人...他轻拍着啼哭的婴孩,往后定好好补偿。等容儿在宫里站稳脚跟,咱们汐儿的亲事...他望向大女儿,还得靠她姐姐费心。
小陵汐在父亲怀里渐渐止了哭,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姐姐。烛光下,一家人的影子在墙上融成一团,再分不出彼此。
萧姨娘破涕为笑,轻捶了下安佳比槐的胳膊:老爷说的什么话,妾身知道您和夫人都是为我好...她瞥了眼林秀,难得俏皮道,往后我去夫人房里说话时,老爷别总呛我就成。
安佳陵容望着眼前这一幕——父亲揽着妹妹,母亲为萧姨娘整理鬓发,两个弟弟围着茶点打转...心底那块压了两世的巨石终于松动。所有的苦难与不堪,在这一世都化作了暖融融的烛光,将每个人的眉眼都映得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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