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推开顾宅大门时,玄关的水晶灯正晃得人眼晕。他松了松领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内侧的朱砂痣——方才杨书妍靠在他肩头时,发梢扫过那里的触感还未散尽。
“琛哥哥,你回来啦?”苏清月穿着他送的真丝睡裙,端着杯温牛奶从厨房出来,眼底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书妍姐姐没闹你吧?她今天在宴会上那样说,我都替你难堪……”
顾言琛没接话,径直上楼。他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知怎的,杨书妍临走时那句“你会后悔的”总在耳边盘旋,像根细针反复刺着神经。窗外的月光爬上书桌,照亮了抽屉里那枚银锁——锁身被摩挲得发亮,内侧“安”字的刻痕里还嵌着经年的灰。
倦意突然涌上来。他阖上眼,意识像沉入温水,耳边却陡然响起刺耳的尖叫。
“言琛哥哥!你看看姐姐她,又在欺负我,她居然偷我明晚要穿的礼服?!”苏清一脸期期艾艾的哭着说。
接着又看到苏清月划了自己的车子,又说的“言琛哥哥,姐姐太坏了!看到我坐你的车子,就划花你的车,说什么车子脏了?你的车子明明很干净啊?为什么说脏了?
他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转头看见杨书妍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把水果刀,正是苏清月平时切水果用的那把。“哥……”她的血顺着指缝淌在银锁上,把“安”字染得猩红,“你看清楚了吗……”
“是她自己摔的!”苏清月扑进他怀里哭,“她想杀我,我是自卫啊!”
这时,本该在国外疗养的亲哥顾言安,却出现在国内,同时面对的苏清月却叫自己姐姐,而且苏清月还把刀塞进杨书妍手里,自己往墙上撞去。
梦里的顾言安看都没看录像,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杨书妍到底要做什么?明知道苏清月是我认定的未来妻子!杨书妍为什么心思这么歹毒,一定要处处与自己对着干!”
他心急如焚地冲向杨书妍,想要保护她,但却发现自己如同幽灵一般,没有实体。他眼睁睁地看着顾言安将杨书妍死死按住,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他拼命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你忘了爸妈是怎么教导你的吗?你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没有认出来,还亲手杀了她!你简直就是个畜生,比畜生还要不如!留着你这样的人在世上,只会给他人带来灾难!”
灵魂状态的顾言琛的声音仿佛被寒冰淬炼过一般,冰冷而无情。他继续怒吼道:“她接近你,无非就是为了那豪门世家的生活和地位!你醒醒吧,不要再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了!”
杨书妍的呼吸越来越弱,手腕上的朱砂痣在血泊里红得像团火。“原来……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妹妹……”她的目光扫过他,像在看个陌生人,“早知道……当年就不该把救你,让你先走,我去引开抓我们的人……”
那半块玉佩从她手心滑落,“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他眼睁睁看着苏清月捡起玉佩,往火堆里扔去——火苗舔舐着银面,把“安”字烧得焦黑。
“不——!”
顾言琛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衬衫。窗外的月光依旧,书房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擂鼓般震得胸腔生疼。他跌跌撞撞拉开抽屉,银锁还好好躺在那里,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内侧的“安”字清晰依旧。
楼下传来苏清月轻手轻脚的脚步声,大概是又想来“关心”他。顾言琛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梦里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和此刻楼梯口探出头的脸渐渐重合。
他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杨书妍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她带着睡意的声音:“喂?大半夜的,干嘛?”
“妍妍……”他喉结滚动,突然说不出话。梦里那滩血、那声“哥”、那枚被烧毁的半块玉佩,在脑子里翻江倒海。
“你没事吧?”杨书妍的声音清醒了些,“做噩梦了?”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后怕,还有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庆幸。“没什么,”他说,“就是突然想告诉你,明天……我想看看你那半块玉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轻嗤:“神经病。”
电话被挂断,忙音“嘟嘟”响着。顾言琛却没挂,指尖在屏幕上摩挲着“妍妍”的备注,忽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细节——她总在苏清月说话时皱眉,却会在他咳嗽时悄悄递过温水;她抢苏清月的礼服,却把他落在宴会上的袖扣收得好好的;她骂他是“舔狗”,眼底却总藏着点他看不懂的委屈。
抽屉里的银锁仿佛在发烫。他忽然明白,梦里那场剜心的痛,或许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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