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廉署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叶辰将一叠泛黄的卷宗推到会议桌中央,封面的“机密”二字已有些褪色。他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目光扫过围坐的众人——白月娥、白饭鱼、雷公子(雷洛的孙子),还有刚从监狱保释出来的阿乐。
“1987年油麻地火并案,2010年联公乐仓库纵火案,2023年尖沙咀毒品交易案……这三起案子,看似毫无关联,实则环环相扣。”叶辰打开投影仪,墙上亮起第一张老照片:年轻的白饭鱼抱着浑身是血的白月娥父亲,背景是燃烧的仓库,“先说三十年前的火并案。当年义联帮为抢地盘,在仓库设伏,白月娥父亲为保护手下,被砍十三刀身亡。凶手并非阿乐,而是他的堂哥阿彪——当时阿彪是义联帮头马,事后拿着倪坤给的钱逃到泰国,整容换了身份。”
白月娥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白饭鱼沉声道:“我就说阿乐当年才十五岁,怎么可能下手那么狠……”
“阿彪在泰国依附坤沙集团,靠贩毒发家,2010年潜回香江,想夺回义联帮控制权。”叶辰切换画面,出现仓库纵火案的现场照片,“他假意投靠联公乐,趁夜纵火焚烧对手的货运仓库,想嫁祸给白月娥。幸好巡逻警及时赶到,才没造成更大伤亡。但他在现场留下了一枚特制的蛇形戒指——那是义联帮老派人物的标志,当年白月娥父亲也有一枚。”
雷公子突然开口:“难怪我爷爷总说,当年火并案有蹊跷。他临终前让我保管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锦盒,打开后是枚蛇形戒指,蛇眼镶嵌着红宝石,“这是从阿彪当年住过的旅馆搜出来的,和现场遗留的戒痕完全吻合。”
白月娥拿起两枚戒指比对,蛇身的鳞片纹路分毫不差,眼泪突然决堤:“我就知道……我爹不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人,是他们设的局!”
“2023年的毒品案,其实是阿彪的收官之作。”叶辰调出银行流水和通话记录,“他以和联胜为幌子,实则想借香江作为中转站,将新型毒品销往东南亚。阿乐只是被他利用的棋子,负责联络买家和租赁仓库。”
阿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这种人。他说给我三成利润,让我帮忙找个隐蔽的码头……”
“你所谓的‘隐蔽码头’,正是当年白月娥父亲遇害的仓库旧址。”叶辰的声音陡然变冷,“阿彪特意选在那里交易,就是想彻底激怒联公乐,挑起新的帮派火并,他好坐收渔利。”
白饭鱼猛地拍桌而起,腰间的老式怀表掉在地上,表盖弹开,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年轻的他和白月娥父亲站在仓库前,两人都戴着蛇形戒指。“这个畜生!连死人都不放过!”
“证据还不止这些。”叶辰播放一段录音,是阿彪与泰国毒贩的通话,夹杂着泰语和粤语:“……等搞定联公乐,整个油麻地都是我们的……当年没把白饭鱼那老东西一起砍死,是我最大的失误……”
录音播放完毕,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白月娥捡起地上的怀表,照片上父亲的笑容清晰依旧,她突然捂住嘴,压抑了三十年的哭声终于冲破喉咙。
“阿彪现已被国际刑警逮捕,泰国警方在他的别墅搜出了当年的凶器和账本。”叶辰将一份签好字的起诉书推到众人面前,“所有涉案人员都会受到法律制裁。另外,”他看向白饭鱼,“您当年为保护街坊作证,被义联帮报复砍伤的事,廉署已经重新立案,那些动手的人,我们也会一查到底。”
白饭鱼弯腰捡起怀表,轻轻合上,金属外壳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在为沉冤昭雪的往事画上句点。阳光越过百叶窗,在他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边。
白月娥擦干眼泪,拿起蛇形戒指,指尖抚过冰冷的蛇身:“谢谢你们。”她看向叶辰,又看了看雷公子,“我爹常说,江湖路远,但公道自在人心。现在我信了。”
雷公子将另一枚戒指放进证物袋:“我爷爷总说当年的案子有疑点,现在总算能让他在天上安心了。”
阿乐低着头,双手颤抖地在认罪书上签字:“我愿意指证所有同伙,只求能减轻刑罚……”
叶辰站起身,推开窗户,清晨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涌进来,吹散了办公室里凝重的气息。墙上的老照片在风中微微晃动,照片里的年轻人仿佛也在微笑。他忽然明白,所谓真相,不仅是为了告慰逝者,更是为了让活着的人放下执念,在阳光下好好生活。
白饭鱼走到窗边,看着巷口排队买鱼蛋的街坊,又看了看手里的怀表,轻声说:“等这事了了,我想把摊子搬到仓库旧址那里,开家鱼蛋店。就叫‘月娥记’,让大家都知道,联公乐的人,从来不是好欺负的。”
白月娥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却笑得无比明亮。阳光穿过她的发梢,落在那枚蛇形戒指上,红宝石的光映在她眼底,像极了父亲当年看她时的眼神。
办公室外,廉署的车已经备好,即将押解阿乐前往法庭。叶辰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影,又看了看桌上那叠终于盖满“已结案”印章的卷宗,指尖在封面轻轻敲了敲。三十年的迷雾散尽,真相或许迟到,但从未缺席。就像这清晨的阳光,终究会穿透所有云层,照亮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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