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的霓虹灯在晨雾中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叶辰站在弥敦道的天桥上,手里捏着张泛黄的地图。图上用红笔圈着两个区域——油麻地的铁皮屋集群和旺角的电子产品街,边缘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近一周来四股势力的活动轨迹:东兴的阿豹在庙街收了三家店铺的“保护费”,义联帮的灰狼在唐楼藏了批改装刀具,福义兴的人在菜市场冻库囤了十箱烈性炸药,新记的会计师则频繁出入区议会,试图用“程序正义”给廉署设绊子。
“叶队,各组都到位了。”张警官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清晨的微哑,“防爆组在油麻地菜市场待命,谈判专家已经跟新记的会计师接上了头,就等你下令。”
叶辰低头看了眼手表,六点整。铁皮屋的烟囱开始冒出炊烟,电子街的卷帘门陆续拉起,早点摊的蒸汽混着咖喱香漫过街道——这是一天中最松弛的时刻,也是最适合敲山震虎的时机。
“行动。”
话音刚落,三辆警车同时冲出天桥下的隐蔽处,警笛划破晨雾,直扑庙街。阿豹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周记”当铺门口,几个穿皮衣的打手正往车上搬纸箱,里面露出的管制刀具在晨光下闪着冷光。
“廉政公署,不许动!”叶辰率先踹开车门,警棍直指阿豹的胸口。阿豹刚要掏枪,就被身后的队员按在引擎盖上,手腕被反剪的瞬间,他嘶吼着挣扎:“姓叶的,你敢动东兴的人?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你大哥?”叶辰捡起地上的纸箱,倒出里面的砍刀和钢管,“这些东西足够让他在牢里待五年,你觉得他还有空找我麻烦?”他示意队员,“把人带走,账本抄回署里,每一笔‘保护费’都给我核清楚,连本带利还给街坊。”
庙街的街坊们围了上来,看着被押走的阿豹,有人捡起路边的烂菜叶扔过去:“早就该抓了!上个月还敢砸王婶的菜摊,该!”
与此同时,油麻地唐楼传来剧烈的碰撞声。灰狼的人正从消防通道往下窜,却被守在二楼的队员堵个正着。疯狗强举着改装猎枪顽抗,子弹擦着队员的耳边飞过,打在墙壁上迸出火花。
“放下枪!”张警官的警棍甩出,缠住疯狗强的枪管往上一挑,猎枪“哐当”落地。他顺势一记膝撞顶在对方小腹,看着疼得蜷缩在地的疯狗强,冷笑,“义联帮就这点能耐?靠偷袭老人家抢地盘?”
灰狼被押下楼时,看着堆在门口的刀具,脸色惨白。白月娥拄着拐杖站在巷口,拐杖头在地上敲出笃笃声:“灰狼,你爹当年欠我爹的三条人命,还没还呢。现在又想在油麻地撒野,真当我们联公乐没人了?”
灰狼的头垂得更低,再没了刚才的嚣张。
菜市场的冻库前,防爆组正小心翼翼地搬运炸药箱。福义兴的“拾荒老人”被按在地上,看着穿防护服的队员将炸药转移,突然老泪纵横:“那是给新记准备的……他们欠了我们三百万,我们也是没办法……”
“欠债还钱,用炸药?”叶辰蹲在他面前,将一份银行流水拍在地上,“新记上周就把钱转到你们账户了,是你私吞了吧?”老人看着流水上的转账记录,瞬间瘫软在地。
最后一站是区议会大楼。新记的会计师正坐在会议室里,对着议员们哭诉“廉署滥用职权,干扰正常商业活动”。叶辰推开门时,他吓得手里的文件散落一地。
“李会计师,”叶辰将一份审计报告放在桌上,“你挪用新记资金在海外买豪宅的事,我们查得差不多了。还有你给这位议员塞的五十万‘咨询费’,要不要我现在念一下转账时间?”
会计师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旁边的议员也慌忙摆手:“我不知道,是他逼我的……”
“这些账慢慢算。”叶辰环视全场,“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各位,油麻地和旺角的地盘,不是谁的提款机。合法生意我们保护,但若想打着商业的幌子搞阴谋诡计,廉署奉陪到底。”
一上午的雷霆行动,四股势力被连根拔起。当最后一辆警车驶离时,油麻地的鱼蛋摊前已经排起长队,白饭鱼舀着咖喱汁,对排队的街坊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叶警官办事,靠谱!”
叶辰站在天桥上,看着恢复热闹的街道——王婶的菜摊前围满了人,周记当铺的老板正重新挂上“诚信经营”的牌匾,电子街的商户们互相招呼着卸货,连唐楼的阳台上都晒出了五颜六色的衣物。
“叶队,新记的总舵主派人来求和,说愿意交出所有地下钱庄的账本,只求从轻发落。”张警官递过来瓶矿泉水,“东兴和义联帮的残余势力也在联系我们,想解散帮派,做点正经生意。”
叶辰拧开瓶盖,喝了口凉水,心里通透得很。所谓震慑,从来不是靠暴力压制,而是让那些窥伺者明白,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是守着鱼蛋摊、菜摊、当铺的街坊们。他们或许平凡,却比任何帮派势力都更懂得珍惜眼前的安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