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深处的血腥味还未散尽,金敏珠扶着叶辰刚挪到出口,就见秦峰的车正卡在弯道,几个黑衣人手忙脚乱地往车上抬人——铁臂被打断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嘴里淌着血沫,显然是被后续赶到的工程队工人“误殴”了。
“他们想跑!”金敏珠攥紧斧头,肋骨的疼痛让她呼吸发颤,却仍死死盯着那辆黑色轿车。叶辰按住她的手,指腹触到她掌心的冷汗,突然低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
“别急。”他旋开盒盖,里面是排细密的铜针,针尖泛着幽蓝光泽,“老金的工厂里偷拿的,电解过的铜,导电性能比警棍还厉害。”说话间已捏起三根,屈指一弹,精准扎进路边的变压器箱。
“滋啦——”电火花猛地窜起半米高,整段路的路灯骤然熄灭,秦峰的车刚启动就熄了火,卡在弯道进退不得。黑暗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咒骂,叶辰拽着金敏珠躲进废弃的混凝土管道,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那团混乱的黑影。
“来了。”他忽然低语。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三辆改装过的重型摩托如游龙般冲来,车手戴着全黑头盔,车把两侧各伸出根钢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的车手摘下头盔,露出张被刀疤横贯的脸——是老金工厂的保全队长,当年在码头混过,最是讲义气。
“秦老板,带伤兵跑路?”刀疤脸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叶先生说过,伤了他朋友,就得留下点东西赔罪。”
摩托车队呈品字形包抄过去,钢管砸在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秦峰的手下刚打开车门想反抗,就被车手用脚踹回座位,其中一个想从后备箱掏枪,却被刀疤脸一钢管砸中手腕,枪掉在地上滑到叶辰藏身的管道旁。
金敏珠刚要去捡,被叶辰按住。他指了指工厂方向——那里隐约有手电光移动,老金带着十几个工人来了,每人手里都握着扳手、撬棍,甚至还有人扛着消防斧,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汇成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是我报的信。”叶辰贴着她的耳朵轻笑,温热的气息混着血腥味,“刚才躲进管道时,按了老金给的紧急呼叫器。他这辈子最恨别人动他厂子的人,何况你还是他宝贝女儿。”
秦峰的车玻璃终于被砸碎,他本人被刀疤脸揪着领带拖出来,昂贵的西装沾满泥污。当看到老金拄着拐杖站在人群前时,他突然挣扎起来:“金老头!你敢动我?我可是汉江新城项目的投资方!”
“投资方?”老金咳嗽着笑起来,拐杖重重顿地,“当年你爹骗我血汗钱时,也说自己是‘合作方’!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在仁川,砸了叶先生的人,就算是总统来了也保不住你!”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两个身影悄悄溜向远处——叶辰捂着流血的后背,金敏珠扶着他,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像条终于松开的弦。
“疼吗?”她突然问,声音很轻。
叶辰低头看了眼渗血的衬衫,忽然笑出声:“你猜?”
远处的呵斥声、金属碰撞声渐渐模糊,只有晚风带着咸湿的海味吹来。金敏珠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样东西塞进他手里——是那枚青瓷书签,边缘还沾着她的体温。
“拿着。”她别过脸,耳根泛红,“老辈人说,铜针能导电,书签能辟邪。以后别再用自己当诱饵,我……我们会担心。”
叶辰捏着微凉的瓷片,看着她别扭的侧脸,突然觉得后背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原来所谓救场,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冲锋陷阵,是有人在暗处递来铜针,有人在工厂召集人马,有人红着脸塞过来一枚书签——这些细碎的温暖,才是最硬的铠甲。
月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身上,远处的打斗声已变成隐约的警笛。叶辰握紧书签,忽然加快脚步:“走,回去找老金讨碗参汤,他熬的,治跌打损伤最灵。”
金敏珠跟上他的脚步,听着他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嘴角忍不住扬起——原来被人护着是种踏实,护着别人时,竟也是种说不出的痛快。隧道里的血腥气还在鼻尖萦绕,可心里却像被参汤熨过,暖烘烘的,再不怕什么黑夜与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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