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成邦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拍着胸脯保证道:“叶老弟放心,那片元朗胶园的手续我早就托人办得滴水不漏,地契、林权证一样不缺,明天就让律师送到你公司去。别说什么捐一半收益,就是全捐了,老哥我也没二话!”他说着,手掌在胸前拍得砰砰响,底气十足,倒像是当年在九龙城寨里拍板定案的架势,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岁月沉淀后的温和。
叶辰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失笑:“龙先生言重了,您这份心意我领了。捐收益的事,也是为了让那片胶园更有意义,不算为难。”
龙成邦摆了摆手,刚要再说些什么,目光忽然瞥见门口,眼睛一亮,扬声道:“纪文,快进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长发披肩,眉眼间竟有几分龙成邦年轻时的锐利,却又带着现代女性的干练。她手里提着个精致的食盒,看到叶辰时微微颔首,礼貌地笑了笑:“叶先生好,我是龙纪文。”
“这是我女儿龙纪文,”龙成邦拉过女儿的手,满脸骄傲地介绍,“在港大读法律,脑子灵光得很!早就听说叶哥你年纪轻轻就把橡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威名在外,今天特意让她来跟你认识一下,沾沾你的光。”
龙纪文被父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几样精致的港式点心:“家父说叶先生是贵客,我在家烤了些蛋挞,还有虾饺,叶先生尝尝?”
蛋挞的酥香混着虾饺的鲜味瞬间弥漫开来,阿力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叶辰笑着点头:“多谢龙小姐费心,看着就很美味。”
龙成邦拍了拍大腿:“哎,光顾着说胶园的事了!叶老弟,我看这天也快黑了,不如赏脸一起出去吃个饭?就附近的‘福满楼’,粤式小炒做得地道,让纪文作陪,你们年轻人也能聊得来。”他说着,又拍了拍胸脯,“放心,单我买定了!要是让你掏一分钱,就是不给我龙成邦面子!”
叶辰看了眼龙纪文,对方也正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便点头应道:“既然龙先生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龙纪文眼睛亮了亮,笑着说:“叶先生别叫我龙小姐了,叫我纪文就好。我爸总提起您,说您把一家小橡胶厂做成了行业标杆,尤其是那个环保再生胶技术,连我们教授都在课堂上提过呢。”
“纪文在学校研究环境法,对你们这行的政策门儿清,”龙成邦得意地补充,“以后你们多聊聊,说不定还能帮上你忙!”
叶辰挑眉:“哦?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们最近正想申请绿色工厂认证,刚好有几个法律问题想请教。”
“叶先生尽管问,”龙纪文拿出手机,“我整理了一些相关案例,或许能帮上忙。”说着,她点开一个文件夹,里面全是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法规条文和企业案例,条理清晰。
龙成邦看着两人聊得投机,笑得合不拢嘴,又开始拍胸脯:“看看!我就说你们能聊得来吧!纪文这孩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也就遇到正经事才这么能说。今天这饭吃得值!”
阿力在一旁插了句:“叶哥,福满楼的烧鹅超好吃,上次我跟强子去,排队排了半小时!”
龙成邦大手一挥:“排什么队!我打个电话,让他们留个包厢,再让后厨把招牌菜都备上!烧鹅、烤乳猪、清蒸石斑……保证让叶老弟吃得满意!”他说着就掏出手机,嗓门洪亮地跟电话那头吩咐,“喂,老李啊,给我留个‘观海阁’包厢,对,就现在……把你们新推出的冰镇咕噜肉也做一份,别的按老规矩来!”
挂了电话,他得意地看向叶辰:“搞定!保证十分钟内到了就能上菜!”
龙纪文无奈地摇摇头:“爸,你总是这样,人家饭店也要按顺序做的。”嘴上抱怨着,眼底却满是笑意。
叶辰看着这父女俩的互动,心里那份因“总华探长”名号而起的疏离感渐渐淡了。他站起身:“那我们就出发吧,别让龙先生的朋友等急了。”
龙成邦率先往外走,边走边拍着叶辰的肩膀:“叶老弟,跟你说,福满楼的老板以前是我部下,当年在油麻地抓过偷车贼,现在改行开饭店,那叫一个实在!菜量足,味道正,保管你吃了还想吃!”
龙纪文跟在叶辰身边,轻声说:“我爸就这样,总爱提以前的事,叶先生别见怪。”
“哪里,”叶辰笑了笑,“能感觉到龙先生是性情中人。”
“他啊,是怕你觉得他老了没用了,”龙纪文叹了口气,又笑了,“其实他为了弄明白你的橡胶生意,天天在家看行业报告,说不能在年轻人面前露怯。”
叶辰闻言,心里微动。车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处的海面,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龙成邦还在副驾驶座上滔滔不绝地讲着福满楼的招牌菜,龙纪文偶尔插句话,笑声清脆。叶辰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的“威名”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跨越时光的坦诚与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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