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码头的晨雾还没散尽,一股恐慌的气息已经像潮水般漫过整个三联帮。红毛连滚带爬地冲进枫林阁,腰间的砍刀撞在门槛上发出哐当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大小姐!不好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脸上的刀疤因为急促的呼吸而扭曲,“黑蛇堂的人……黑蛇堂的人带着枪,把西码头给占了!还说……还说要血洗三联帮!”
正在给陈爷换药的苏晴手一抖,镊子掉在地上。陈爷的伤口刚拆了线,此刻猛地坐起身,牵动了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慌什么!黑蛇堂不是早就被打散了吗?哪来的胆子敢占咱们的码头?”
“是真的!”红毛从怀里掏出张揉皱的纸条,上面用鲜血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三日之内交出码头,否则屠帮”。字迹边缘还沾着几根黑色的羽毛——那是黑蛇堂的标记,二十年前,他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威胁不肯归顺的帮派。
堂口里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年轻的弟兄脸色煞白,手里的钢管哐当落地;几个元老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惊惧。刀疤强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满地:“怕个球!一群丧家之犬而已,看老子带弟兄们去劈了他们!”
“不能去!”陈爷急忙喊住他,咳嗽着说,“黑蛇堂要是没准备,绝不敢这么嚣张。他们敢占西码头,肯定设了埋伏。咱们现在人慌马乱的,出去就是送死!”
苏晴捡起地上的纸条,指尖触到那尚未干透的血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红毛,你看清楚有多少人?带了什么家伙?”
“至少有五十人,”红毛努力回忆着,声音还在发颤,“有步枪,还有……还有手榴弹!他们把码头的吊臂都炸了,说这是给咱们的警告!”
堂口里的恐慌更甚了。有人开始偷偷往门口挪,显然是想溜;有人哭丧着脸,念叨着“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刀疤强看着人心涣散的样子,急得直跺脚,却想不出半点办法。
苏晴看着眼前的乱象,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恐慌是比敌人更可怕的武器,越是危急,越要稳住阵脚。”她走到堂口中央,举起那枚黄铜令牌,令牌在晨光里闪着冷光:“都给我站住!”
喧闹声瞬间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苏晴的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黑蛇堂就是想让咱们自乱阵脚!他们人少,咱们人多;他们是强盗,咱们占着理!现在谁要是敢临阵脱逃,我第一个劈了他!”
刀疤强愣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大小姐说得对!是我鲁莽了。您说怎么干,弟兄们都听您的!”
陈爷也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一丝欣慰:“大小姐说得好。现在得先弄清楚,黑蛇堂到底想干什么。他们要码头,肯定不只是为了地盘,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图谋。”
“我去查!”红毛立刻道,“我认识几个以前混黑蛇堂的,或许能套出点消息。”
“等等。”苏晴叫住他,“让弟兄们先守住东码头和仓库,尤其是叶氏橡胶的货运区,绝不能让他们动叶哥的货。我去橡胶厂一趟,叶哥或许有办法。”
橡胶厂的车间里,叶辰正在看柯志华调试新的橡胶弹发射器。这种用改性橡胶做的非致命武器,射程能到五十米,击中目标后会迅速膨胀,把人牢牢裹住却不伤人。
“叶哥,苏小姐来了,脸色很难看。”耀文跑进来汇报,语气里带着担忧。
叶辰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图纸迎出去。苏晴站在车间门口,头发被晨雾打湿,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血书。“叶哥,黑蛇堂……黑蛇堂占了我们的西码头,还说要屠帮……”她的声音哽咽着,再也忍不住泪水。
叶辰接过血书,又听苏晴讲了事情的经过,眉头渐渐皱起。黑蛇堂的余党他之前打过交道,都是些乌合之众,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他们有没有提别的要求?比如钱,或者让你们帮他们运什么东西?”
“没有,”苏晴摇摇头,“就只要码头,还说三天之内不交出,就血洗枫林阁。”
叶辰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雷复轰昨天说的事——港城的三合会最近在东南亚活动频繁,好像在找新的走私通道。“我知道了。”他转身对耀文说,“让弟兄们把高压水枪和橡胶弹发射器准备好,再调二十个熟练工,跟我去码头。”
“叶哥,您要帮我们?”苏晴又惊又喜,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不光是帮你们。”叶辰的眼神沉了下来,“黑蛇堂占了码头,我们的胶料运不出去,损失的是大家的生意。再说,他们敢在龙城撒野,我这个东道主不能不管。”他拍了拍苏晴的肩膀,“别怕,有我在。”
西码头的吊臂还在冒着黑烟,断裂的钢铁扭曲成狰狞的形状。黑蛇堂的人守在入口处,手里的步枪上了膛,脸上画着蛇形油彩,看着格外瘆人。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有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痕,正是当年黑蛇堂的三把手,据说当年被老帮主打断了一只眼,一直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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