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的橡胶庄园在旱季里透着沉稳的深绿,百年胶树的树干上,新割的胶口已经凝结成琥珀色的薄膜。叶辰站在庄园中央的了望塔上,手里摊开一张东南亚橡胶产业地图,图上用不同颜色的胶状标记笔勾勒出密密麻麻的线条——红色代表已建成的加工厂,蓝色是物流枢纽,绿色标注着合作胶园,黄色则是正在洽谈的海外渠道,四种颜色在地图上交织成网,覆盖了从马来半岛到日本关西的广阔区域。
“叶哥,最后一批检测设备已经运抵曼谷港。”耀文顺着铁梯爬上了望塔,手里的报表上沾着橡胶树的汁液,“柯师傅说,泰国的合作方已经按咱们的标准改造了车间,下月初就能投产再生胶,专供当地的汽车组装厂。”
叶辰的指尖落在地图上的“胡志明市”字样上,那里用红笔圈着个小小的星号。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三合会走私假钞的据点,如今已被改造成联盟的东南亚检测中心,张队从龙城派来的技术人员正在那里培训当地胶农使用新型检测仪器。“草刈组那边的汽车密封胶订单,生产进度怎么样?”他问。
“清水健介昨天发来电报,说第一批样品已经通过丰田的耐温测试,”耀文翻着报表,“他们用咱们提供的抗老化胶做的密封圈,在150度高温下连续工作72小时都没变形,日方追加了三倍订单,还说要把技术引入他们的本土工厂。”
叶辰点点头,目光转向地图东北角的“釜山港”。那里的标记是刚添上去的,用的是带着金属光泽的银色胶笔——上周,韩国最大的造船企业主动联系联盟,希望用叶氏研发的船用缓冲胶替代进口产品,据说光是试订单就有两百吨。
了望塔下传来汽车引擎声。雷复轰和苏晴从越野车下来,身后跟着马来西亚胶商哈吉·穆罕默德。三人手里都拿着文件夹,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叶哥,成了!”雷复轰仰头喊道,手里的文件在空中挥出一道弧线,“欧洲轮胎协会刚发来认证,咱们的环保胶符合欧盟的最高标准,下个月就能进入德国市场!”
哈吉·穆罕默德接过话头,用流利的中文补充:“我在槟城的胶园已经扩种了一千亩抗虫害胶苗,按这个速度,明年的产量能满足整个东南亚的需求。那些以前看不起我们的欧洲商人,现在天天打电话来催货呢!”
苏晴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份密密麻麻的海运清单:“九龙会的蒋先生刚把港口的优先使用权让给我们,从龙城到鹿特丹的航线,咱们的货轮能比别人快三天。三联帮的弟兄们都在码头忙着改造集装箱,用的全是柯师傅新做的防漏胶垫,保证胶料在运输途中一点都不会损耗。”
叶辰从了望塔上下来,接过那份欧盟认证文件。纸张边缘的水印是用再生胶纤维做的,在阳光下能看到隐约的鲨鱼纹路——那是联盟的标志。他想起一年前,自己还在龙城的小作坊里调试简易检测设备,那时的目标不过是让父亲留下的胶厂活下去,而现在,他们的橡胶不仅站稳了脚跟,还敲开了最挑剔的欧洲市场的大门。
庄园的会议室里,长条木桌被临时拼成了环形。来自七个国家的合作伙伴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不同规格的胶料样本,从航空级密封胶到民用防滑垫,琳琅满目。柯志华正在用投影仪展示最新研发的“纳米复合胶”,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图清晰地显示出这种材料的抗撕裂强度比现有产品高出40%。
“这种胶加入了碳纳米管和回收橡胶颗粒,”柯志华的声音透过橡胶防磁麦克风传出,清晰而稳定,“成本比纯新材料低三成,却能满足军工级要求。昨天草刈组传来消息,日本防卫省对这个很感兴趣,想用来做装甲车的缓冲层。”
草刈一雄的代表清水健介立刻点头:“我们组已经准备好了生产线,只要联盟点头,下个月就能开工。武士道讲究‘信’,草刈组承诺,所有产品都按联盟的检测标准执行,绝不让劣质品坏了名声。”
蒋天养的助手翻开厚厚的账本:“从上个月的结算来看,联盟的利润已经覆盖了前期所有投入,接下来每一分盈利,都会按约定投入研发和胶农扶持基金。香江的银行愿意给我们提供低息贷款,支持我们在非洲建种植基地。”
讨论声渐渐热烈起来。泰国的合作伙伴想引进胶苗培育技术,韩国商人希望合作开发新型轮胎,连一直保持观望的印度厂商,也主动提出要加入检测体系。叶辰坐在环形桌的中心,看着不同肤色的人用夹杂着各自母语的中文讨论着配方、产量和运输,突然觉得,所谓的“布局”,从来不是靠强权划分地盘,而是用实实在在的技术和信誉,把原本分散的力量拧成一股绳。
会议间隙,雷复轰悄悄递给叶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龙城记忆馆的新展区,玻璃柜里并排摆放着三样东西:一块泛黄的旧胶料样本(雷家大伯和叶父合作的第一批产品),一枚橡胶防伪币(联盟成立时发行的纪念币),还有一张欧洲认证文件的复印件。照片的背景里,几个孩子正围着展柜,听讲解员讲述橡胶如何改变了龙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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