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园的晨露在橡胶叶尖凝成珠串,阮梅蹲在培养棚前,小心翼翼地给新培育的橡胶菌换培养基。玻璃皿里的菌丝比往常更粗壮,呈健康的雪白色,边缘泛着淡淡的莹光——这是叶辰从赞比亚传回来的改良配方,加入了红土高原特有的腐殖质,活性比之前提升了近三成。
“阮梅姐,叶先生的视频电话!”彩婆婆举着平板电脑在院门口喊,屏幕上的叶辰穿着件沾着红土的白衬衫,背景里能看到非洲草原的长颈鹿,“他说有好消息!”
阮梅擦了擦手上的菌液,小跑着接过来。屏幕里的叶辰笑着指了指身后:“赞比亚的第一茬橡胶果熟了,亩产比预期高了15%,当地部落的人正在摘果,说要寄一箱给咱们尝尝。”
“真的?”阮梅的眼睛亮了,“那改良后的菌种效果这么好?我这边刚培育到第三代,菌丝的抗逆性确实强了不少。”
“柯教授说,这是‘小更新’带来的大变化。”叶辰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信号的轻微杂音,“红土的腐殖质激活了橡胶菌的休眠基因,就像给老树种施了新肥,爆发力自然不一样。”
挂了电话,阮梅看着培养皿里的菌丝,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叶辰在视频里说“或许可以试试跨地域菌种杂交”时,自己还担心会出现排异反应。现在看来,那些看似微小的调整——比如温度多调0.5℃,培养基里多加1%的橡胶籽油——恰恰成了突破的关键。
午后,柳飘飘带着镇上小学的孩子们来胶园写生。孩子们围着新搭的晾胶架,看着乳白色的胶汁在竹匾里慢慢凝固,像在看某种魔法。“飘飘老师,这就是能做汽车轮胎的橡胶吗?”扎羊角辫的小雅举着蜡笔问,鼻尖沾了点灰。
“不止呢,”柳飘飘指着旁边的标本册,“你们的橡皮擦、运动鞋底,都是用它做的。叶先生说,等这批胶乳丰收了,就给学校换批新的运动器材。”
孩子们欢呼起来,趴在晾胶架旁写写画画。柳飘飘坐在画板前,笔尖勾勒着晾胶架的轮廓,突然在画纸上添了个小小的人影——那是叶辰在赞比亚胶园里检查橡胶果的样子,虽然看不清脸,但弯腰的姿态却格外熟悉。
傍晚时分,王老师骑着自行车来送报纸,车筐里装着份省报,头版标题是“生态胶园技术再获突破,荔园模式走出国门”,旁边配着叶辰和非洲部落酋长握手的照片。“阮梅,你们这下成典型了!”王老师把报纸递给她,“县里的领导刚才还打电话,说明天要来考察,说是要在全县推广你们的‘小更新’技术。”
阮梅翻开报纸,看到报道里详细写着“橡胶菌温度耐受区间提升2℃”“胶乳凝固时间缩短3小时”等技术细节,突然觉得那些在培养棚里熬过的夜、记录过的密密麻麻的数据,都有了沉甸甸的分量。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更新”,累积起来竟真的撑起了一片新天地。
第二天清晨,县里的考察团果然来了。领头的农业局张局长蹲在培养棚前,看着自动控温仪上跳动的数字,忍不住点头:“就凭这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控制,难怪能出好成果。”
“其实都是叶先生远程指导的小调整。”阮梅递过记录册,“您看,这里记录了近百次的参数更新,每次只动一点点,但效果却很明显。”
考察团离开时,张局长握着阮梅的手说:“别小看这些小更新,积少成多就是大变革。我们已经联系了省农科院,准备在全省建十个示范园,技术骨干就从你们胶园抽,怎么样?”
阮梅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阳光穿过橡胶林的缝隙,照在晾胶架上,已经凝固的胶块泛着淡淡的琥珀色,像一块块凝固的阳光。
傍晚收胶时,彩婆婆端来刚蒸好的糯米糍,里面包着新熬的橡胶花蜜。“尝尝,”老人笑眯眯地说,“这蜜也是‘小更新’的功劳——今年给蜂箱加了温控垫,蜂蜜产量比去年多了两成。”
阮梅咬了一口,清甜的花香在舌尖散开。远处传来卡车的鸣笛声,是镇上的收购站来拉第一批丰收的胶乳。她看着工人师傅们把沉甸甸的胶块搬上车,突然想起叶辰说过的话:“真正的丰收,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是无数个小进步的总和。”
夜里,阮梅给叶辰发去视频,镜头对着晾胶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胶块。“县里要推广我们的技术了,”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张局长说,这是‘小更新’带来的大丰收。”
屏幕里的叶辰正在给橡胶果套袋,闻言直起身,脸上沾着红土却笑得灿烂:“等赞比亚的第二批橡胶果收了,我就回去。到时候咱们一起给胶园做个‘大更新’——建个自动化晾胶车间,再引进套智能割胶设备。”
挂了电话,阮梅站在晾胶架旁,看着月光洒在胶块上,泛着柔和的光。培养棚里的菌丝还在安静生长,像在积蓄着下一次突破的力量。她知道,无论是赞比亚的红土还是荔园的黑土,无论是微小的技术调整还是宏大的产业规划,只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更新”,终会在某天结出意想不到的“大丰收”。
风穿过橡胶林,叶子沙沙作响,像在哼唱一首关于成长与收获的歌。晾胶架上的胶块在月光下慢慢沉淀,把阳光的温度、雨水的滋润和无数个日夜的期待,都凝结成了沉甸甸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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