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贡的晨雾裹着咸湿的海风,贴在“傻记”杂货铺的木门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叶辰蹲在阁楼的木箱前,指尖拂过那瓶1998年的紫菌丝样本,玻璃表面的霉斑下,隐约能看到淡紫色的光晕——和现在荔园培育的菌种相比,当年的菌丝更纤细,却带着股执拗的生命力,像极了老阮在记录里写的“哪怕只剩一丝活性,也要扎进盐碱地”。
“这东西当年差点毁了西贡的码头。”大傻端着两碗鱼蛋粉走进来,花衬衫的袖口沾着鱼油,“老阮总说,紫菌丝不只是改良土壤的菌种,是能让穷地方变富的种子。这话传到X集团耳朵里,他们就红了眼,觉得能靠这个垄断东南亚的土地。”
他指着记录册里夹着的张草图,上面画着个奇怪的装置,像个放大版的培养皿,旁边标注着“野心孵化器”。“西蒙的老师当年设计的东西,想把紫菌丝改造成只认特定土壤的变种,谁控制菌种,谁就控制土地。老阮发现后,才带着样本连夜跑路,把这张图烧了一半,就留这么点给后人警醒。”
叶辰的目光落在草图的残片上,未烧尽的部分隐约能看到“基因锁”的字样,和现在X余党使用的生物抑制剂原理惊人地相似。“他们的野心从来没变过,”他合上记录册,“从控制土地到控制技术,本质上都是想把种子变成武器。”
孟钰突然指着窗外,晨光里,几个戴斗笠的农民正往红树林的方向走,手里的竹筐里装着紫花苜蓿的种子。“大傻哥,他们这是……”
“老阮当年撒的种子,”大傻笑了笑,露出金牙,“说就算自己走了,也得给西贡留点念想。这些年红树林的盐碱地,靠这些花花草草改良了不少,农民们都说是‘阮先生的礼物’。”
离开西贡前,大傻非要塞给叶辰个铁皮盒,里面是半袋紫花苜蓿的老种子,外皮已经发灰,却依旧饱满。“这是当年没来得及带走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老阮说,野心的种子会腐烂,但希望的种子能生根。你们带回去,种在荔园,就当是西贡和汉东连在一块儿了。”
飞机穿越南海时,叶辰打开铁皮盒,老种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孟钰突然指着云端下的海面:“你看,像不像老阮记录里写的‘蓝色土壤’?他说海水里也藏着能让紫菌丝生长的养分,只是没人敢尝试。”
“或许可以试试。”叶辰的指尖捏着颗老种子,“柯教授的团队正在研究海水种植技术,这些种子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他想起大傻说的“野心孵化器”,突然明白,真正的野心从来不是掌控,是突破——突破地域的限制,突破技术的瓶颈,让种子能在任何一片土地上,自由地生长。
回到荔园时,阮梅正在温室里培育新的紫花苜蓿,看到那半袋老种子,突然红了眼眶。“这是我爸的笔迹,”她指着种子袋上模糊的标记,“他总在好种子上画个小太阳,说这样的种子心里有光。”
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粒,埋进混着海水的培养基里。三天后,这颗来自西贡的老种子,竟冒出了淡紫色的芽,根须在盐水中舒展,像在向世界宣告它的顽强。
黄Sir带着何敏来参观时,正赶上这株幼苗第一次展开叶片。“国际刑警那边传来消息,”黄Sir的语气带着释然,“X集团的残余势力在南美被一网打尽,他们藏的‘基因锁’技术资料,被我们的人截获了,里面提到的弱点,正好和老阮记录里的破解方法吻合。”
何敏举着相机,镜头对着那株幼苗:“我要写篇报道,就叫《种子的反击》。从西贡到汉东,从老阮到叶辰,这些藏在泥土里的种子,才是对抗野心最厉害的武器。”
夕阳穿过温室的玻璃,给幼苗镀上了层金边。叶辰看着那片淡紫色的新叶,突然想起大傻在码头说的话:“野心这东西,就像杂草,看着疯长,其实根浅得很;但好种子不一样,埋得越深,长得越稳。”
此刻,这株来自西贡的幼苗,正用它稚嫩的根须,悄悄证明着这个道理。它或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承载着两代人的希望,对抗着跨越国界的野心,只是安静地扎根、发芽、展叶,用最朴素的方式,在土壤里写下属于自己的答案——所谓伟大,从来不是野心的膨胀,是种子对土地的执着,是希望对黑暗的坚守。
而那些试图掌控世界的野心,终将像杂草一样,在真正的生命力面前,枯萎、腐烂,最后化作滋养种子的养分,让新的希望,能长得更高、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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