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湾夜市的烟火刚被夜风卷散,林默的大哥大就炸了。听筒里护士的声音抖得像筛糠:“林先生,您的兄弟阿彪被人砍成重伤,现在在急救室抢命,血都快流干了!”
林默赶到医院时,急救室的红灯刺得人眼仁发疼。守在门口的兄弟指节攥得泛白,染血的棒球棍在地上戳出点点血印:“林哥,阿彪替您给夜市阿婆送保护费,刚转进巷口就被三个蒙面人堵了——对方刀刀往心口、脖颈招呼,下手狠得要命,还留了张纸条。”
纸条是用报纸字拼的,油墨混着阿彪的血,腥气扑鼻:“林默,欠我的两百万,用你兄弟的血来还——雷耀阳。”林默捏着纸条的指节“嘎嘣”作响,锋利的纸边划破掌心,血珠滴在“雷耀阳”三个字上,晕成一团刺目的暗红。
“带兄弟们去查联英社的窝点,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林默的声音冷得能结冰,刚转身就撞上蒋天生的贴身保镖阿忠。阿忠脸色凝重得像块铁,递来个火漆封口的信封:“蒋先生让我亲手交给您,说这东西比刀子还毒,能戳穿人心。”
信封里没有信纸,只有半块龙纹玉佩——和林默胸口那枚是一对,是老龙头当年亲赐的“结义证”,劈开时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玉佩背面刻着行小字,刀痕深峻:“明早六点,元朗码头,用你那半块玉佩,换阿彪的命。”
“这是明摆着的陷阱!”阿力攥着开山刀冲进来,刀鞘撞得门框“哐当”响,“雷耀阳摸准了您重兄弟的软肋,肯定在码头布好了天罗地网!我们带五十个兄弟过去,管他什么埋伏,直接踏平元朗!”
林默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裂痕处忽然烫得惊人。他将半块玉佩揣进内兜,按住阿力的刀鞘:“带二十个兄弟守在码头外围的集装箱后,看到红色信号弹就冲。我一个人去——雷耀阳要的是我,人多了,他真敢撕票。”
凌晨五点的元朗码头,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脚下的铁板都透着湿冷的腥气。林默刚踏上码头,就听见铁链拖地的“哗啦”声。雷耀阳站在货轮甲板上,白西装在雾里像个索命的幽灵,手里望远镜转得“咔咔”响:“林副龙头果然守信用,没带一兵一卒,够种。”
“阿彪在哪?”林默抬手亮出半块玉佩,雾气在他睫毛上凝成水珠。雷耀阳拍了拍手,两个保镖架着脸色惨白的阿彪走上甲板,雪亮的刀刃死死贴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线:“把玉佩扔过来,我立刻放他走。不过林默,你就不想知道,骆驼当年为啥哭着求我借两百万吗?”
林默的脚步猛地顿住。雷耀阳的笑声在雾里扭曲成毒蛇的信子:“他是要拿钱买通澳门的军火商!蒋天生当年重病卧床,他想趁机夺洪兴的龙头位,把整个香港地下世界攥在手里!这半块玉佩,就是他给我的投名状!”
就在林默“分神”的瞬间,雷耀阳突然嘶吼:“动手!”甲板下的集装箱“哐当”炸开,三十多个黑衣人举着钢管冲出来,钢管带着破风声砸向林默后脑。林默早有防备,从靴中抽出短刀,转身反手一挡,刀刃划过对方手腕,鲜血“噗”地溅在雾里,开出一朵朵血花。
“信号弹!”林默嘶吼着将短刀插进身边的木箱,红色信号弹“咻”地冲上天空,在晨雾里炸开一团火光,像血色的惊雷。埋伏在外的兄弟们瞬间冲进来,钢管碰撞声、惨叫声、怒喝声在码头震天响,撕破了清晨的死寂。
林默踩着血沫直奔甲板,雷耀阳正发疯似的要把阿彪推下海。他纵身一跃,膝盖重重顶在雷耀阳后腰上,两人双双滚落在甲板上,撞得木箱里的货物“哗啦啦”乱响。雷耀阳掏出手枪,枪口刚对准林默心口,阿彪突然猛地翻身,用保镖的手铐死死锁住他的手腕——原来他早挣开了松动的绳索,等着这一刻。
“你以为这点小把戏能骗到我?”林默捡起掉落的半块玉佩,将两块拼在一起,裂痕严丝合缝,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忠”字,“阿彪遇袭是我故意演的戏,就是为了套出你和骆驼的阴谋——这半块玉佩,你果然露了馅。”
雷耀阳的脸瞬间扭曲成恶鬼模样,他猛地撞向身边的货箱,装满汽油的铁桶“哐当”倒地,汽油顺着甲板缝隙流到林默脚边,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就算我输了,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他掏出打火机,火苗在雾里晃得像鬼火。
林默眼疾手快,一把拧开身边的消防栓阀门,水柱“哗”地喷涌而出,瞬间将雷耀阳浇成落汤鸡。打火机“啪”地掉在地上,被水流冲出去老远,火星刚冒就灭了。“把他绑结实,交给蒋先生发落。”林默踹了踹瘫软在地的雷耀阳,转身扶起阿彪,“去医院,你的‘伤’得好好养。”
就在兄弟们押着雷耀阳走下码头时,远处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他们停在路边的面包车炸成了火球,火光冲天。林默回头,只见烧焦的车身上用红漆写着一行字,狰狞刺眼:“动我联英社的人,洪兴全员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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