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时间不对
我猜你也曾动心了
只是这一生山高路远
我们不过尔尔
何韵夕总做梦梦见暴雨天。梦里的雨幕粘稠如琥珀,将十七岁的自己困在走廊转角。她站在文科楼一楼台阶,望着暴雨中的高文佳,雨水顺着伞骨蜿蜒成珠链,发梢滴落的水珠正巧坠入发烫的脖颈。她看见高文佳举着伞向她跑来,藏青色的裙摆沾满泥水,发丝黏在苍白的脸上,却固执地将伞倾向她这边。雨滴砸在伞面的声响震耳欲聋,淹没了那句未出口的“别走”。这个场景在梦境里循环往复,有时她会冲过去为对方撑伞,有时却只能看着那抹藏青色身影消失在雨幕深处,在雨帘中忽明忽暗。
亦或是她站在高中教学楼的天台上,六月的风掀起校服裙摆,远处操场传来此起彼伏的蝉鸣。高文佳倚着锈迹斑斑的栏杆,白衬衫被吹得鼓起。梦境里的每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甚至她能看见高文佳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
更多时候,梦境会闯入图书馆的黄昏。斜阳透过百叶窗在桌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高文佳批改作业时垂落的睫毛,在泛黄的书页上投下颤动的蝶影。她伸手去触碰那道影子,却发现指尖穿过虚影,惊起满室尘埃在光束里起舞。最终都化作窗外永不停歇的夜雨,敲打着无人回应的梦境。惊醒时袖子已被泪水洇湿,而窗外的月光总在此时不合时宜的爬上窗台,将窗棂照得发亮。
最荒诞的梦境发生在礼堂。她穿着学士服站在毕业典礼台上,却看见台下坐着穿着教师制服的高文佳,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当她张开嘴想要呼喊,所有声音都被轰鸣的掌声淹没,礼堂穹顶突然降下细密的雨丝,淋湿了她精心准备的毕业致辞。她站在礼堂中央,看着高文佳站在台下微笑鼓掌。当她奔向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人群突然变得透明,直到高文佳的面容也开始模糊。
漆黑的放映厅里,她能清晰感受到邻座传来的温度。银幕上的光影在高文佳脸上明明灭灭,心跳声盖过了电影对白。可当她鼓起勇气转头时,身旁的座位总是空着。
每次从梦中惊醒,何韵夕都要花很长时间分辨现实与虚幻。枕头边的手机显示凌晨三点,窗外的月光与梦里如出一辙,她摸到枕边湿润的痕迹,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那些在现实中永远无法拼凑完整的碎片,在梦境里被重新排列组合,编织成比回忆更锋利的网,将她困在永恒的盛夏。惊醒时,枕巾总是潮湿的,她望着床头的星空灯,想起高文佳抽屉里印着梵高星空的铁盒。
直到某个深秋的傍晚,她再次梦见暴雨。这次她没有转身离开,而是抓住了高文佳伸来的手。雨水顺着交握的指尖滑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然而当她抬头,眼前的人却变成了陌生的面容,耳畔只回响着渐远的脚步声和一句被风撕碎的“太晚了”。
那些被梦境反复灼烧的夜晚,像一道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在清醒的时刻依然隐隐作痛。她知道,自己早已困在时光的迷宫里,成为了永远无法落幕的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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