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谢宁安和顾明臻去了老夫人那里。
还是老样子,不再严重却也没有好。
宁思感慨道:“老夫人虽然有时候固执些,但是这件事也确实被伤了。”
“可不是,一辈子的爱人,却在最后将偏爱都给了和别人生的儿子。”顾明臻无不感慨。
“你们俩,要不要到明安堂吃早膳?”
“好呀,许久没去母亲那了。”顾明臻应声。
谢宁安含笑着跟着。
宁思一进明安堂就吩咐丫鬟去准备早膳。
几人坐着闲聊,顾明臻还怕母亲最近也被影响。
不过见她神色平静,虽然隐隐有一丝倦意但是脸色却更好了。
最近她将一些史册拿回来整理,一个人通常将书堆叠着。
现在顾明臻和谢宁安来了,她正将书整理收起来。
将书放好,宁思抬眸问道:“安儿,昨晚……见你父亲了?”
谢宁安一顿,随即点头:“嗯。”
“他说什么了?”
谢宁安沉默片刻,道:“他说他错了。”
宁思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有些许错愕,失笑道:“这次竟道歉得如此快。”
谢宁安看着她,耳朵一动,忽然问道:“您恨他吗?”
宁思摇头,目光悠远:“恨?不至于。他救我于水深火热,这些年虽然对你……却从未亏待过我。”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其实,他最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
谢宁安一怔。
宁思叹了口气:“当年我被遣回去,所谓的亲生家人逼着嫁给老财主做续弦,那种情况……他是赌上一切娶了我。
后来虽然误会我,冷落你,扶持谢承渊起来。可说到底,我至少衣食无忧,做着伯夫人,还能在史馆做事,可你……”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谢宁安眼中满是心疼。
谢宁安沉默良久,终于问出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那当年,你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虽然早从萧言峪那里得知某些事,可说到底,萧言峪那会又小,也不知道谢运清和宁思复杂的感情。
宁思目光微黯,眉宇间染上几许的愁,轻声道:“那时候窦妃去世,皇后视峪儿为眼中钉,陛下初登基根基不稳。多事之秋,我也无心想到这些。
我第一次爱一个人就是他,哪懂什么?只以为他后悔娶我,所以疏远我。”何况自己这样一个身份,又怎么能不患得患失。
她苦笑一声:“大婚后,陛下召我进宫,给了我一把刀,说如果你父亲待我不好,便让我……了结他,他不会追究。
我那时还以为,他只是像从前一样,把我当妹妹护着。你父亲在那之后许久不来,满府都说我失宠了。”
顾明臻震惊,这可真是误会大了,所以忍不住出声:“母亲您当时可曾想过和离?”
宁思点头:“想过。可我刚提,他就……”疯了似的拦着,甚至那样风光霁月一个人扬言要将她锁起来也不放她走。
她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转移话题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就这样互相折磨着,时好时不好,直到他立谢承渊为世子,我们才越走越远。”
谢宁安低声问:“那陛下?”
宁思沉默片刻,声音飘渺:“他待我太好,力排众议让我重新进史馆,为难过我的人也被敲打。
对比之下,你父亲的时冷时热就更突出。时间久了,我心里……难免有了他的位置。”
她抬眸,眼中带着释然的笑:“不过还好,都过去了。
现在想想,最庆幸的是你们俩,从小就认识,长大了在一起,没像我们这样,误会越积越深。”
谢宁安看着她,忽然问:“现在……您还怨父亲吗?”
宁思轻轻摇头,唇角微扬:“怨什么?那天吵到最后,我们俩谁都不认输,可又谁舍得谁?”
说着,她忍不住下意识提领子,遮住那日还没消的痕迹。
顾明臻注意到这动作,下意识耳根一热,别过脸去。
是她来明安堂那天吧。
宁思笑着拍拍他的手:“行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如今你们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不曾想,那边丫鬟端着早膳,到了门口,不可置信出声:“伯爷!”
宁思整个人僵住。
顾明臻眨眨眼,哇哦。
回去时,她不时看谢宁安,然后干自己的事,又不时看着。
“夫人,你这已经看了为夫第几次了?”
“你……”顾明臻一溜烟跑到他身边,又磨磨蹭蹭开口,“别说是发现你父亲在外面,故意引导母亲说的吧?”
“小聪明鬼!”
“哎呀,不能敲人的头!”顾明臻张开口,手做成爪子状,凶狠道:“待会不聪明了我就吃你脑子补回来。”
谢宁安顺势躺在贵妃塌上,将顾明臻抱着,朗声笑了笑,“那就让夫人和我共脑。”
顾明臻垂眸,看他长长的睫毛忍不住用手指拨了拨。
“那么问,也不怕父亲母亲再误会?”
“再误会能有什么更大的误会,你看这两人,就是天生一对冤家,也不知道上辈子谁欠的谁?”谢宁安说着忍不住失笑。
“锯嘴葫芦。”顾明臻忍不住赞同到。
“父亲现在最愧疚呢,一下子知道所有真相也不能怎么地!”
“你呀,有恃无恐。”说着轻叹一声,“你父母好歹能一直相欠着。”
而自己的母亲,早已仙去多年。之后,父亲更偏爱林氏,再之后,也爱刘宛悠。
她给大家留下很多财产,又好像自己什么也没留下。谢宁安见状,忍不住更抱紧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许久,顾明臻在谢宁安怀里蠕动着,将整个头发要变成鸡窝头。
感受到被抱得更紧,感受到某个人的变化,抬眸,就看见谢宁安深深的眼眸。
顾明臻:“!起开。”
“夫人要去哪?”某人沙哑出声。
“我,前日晒的菊花要去看看。”顾明臻继续扭动着。
“一定要现在?”
“不然呢?”顾明臻凶巴巴的,然后双手攀在谢宁安肩膀附在他耳边,“不可,欲,纵,过,度!”
然后,拿开某只爪子,整个人往下挪,溜出去了。
谢宁安:“……”他无奈摇头,转身往内室去了。
再出来,换了身衣服,也跟着去了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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