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凉,因为刚下过雨还带着一丝凉凉的湿意。
顾明臻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跟在谢宁安身边。
听暗卫来报,这几日卫寂都有出门。
卫寂是住在常德公主府的,并不是住在平阳侯府,但是他经常回平阳侯府。
傍晚时分,谢宁安和顾明臻终于逮住机会乘着防备松进了平阳侯府。
稍微站定,顾明臻心脏怦怦跳,她屏住呼吸。确认没有人发现,二人对视一眼。
月挂枝头,转眼到了酉时,卫寂还没有出现,难不成他今日不去?
正说着,谢宁安的气音喷在她耳边,“来了。”
说着,抱起顾明臻,继续跟着。
没想到,他来到后厨,又拐了个弯,进了另一个荒凉的,没有人住的小屋,推开暗道。
顾明臻睁大双眼,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出声。
谢宁安附在暗道的门上,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他轻轻地,一点点推开。
这扇门做得非常好,一点动静都没有。谢宁安暗松一口气。
没人发现,他一下子抱着顾明臻闪了进去。
狭窄的甬道向下延伸,墙壁上每隔一段就有一盏昏暗的灯。随着深入,隐约的丝竹声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地,甜腻的香粉味从洞中飘出,令人作呕。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顾明臻倒吸一口凉气,
平阳侯府的地下居然藏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地下楼阁!
琉璃灯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觥筹交错间,出口便是些不堪入耳的淫词艳语。
“别看。”谢宁安突然挡住她的视线,声音低沉,“记住我们是来找证据的。”
顾明臻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攥得紧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样子那些人不是从这里进来,这里很明显,我们怎么进去?”
谢宁安抱着顾明臻,不知道怎么做到的,附在暗道上方:“等。”
二人紧紧抱着,力量全都依靠谢宁安,他的呼吸明显加深几许。
谢宁安适应着暗道的光线,思考这里哪里能藏着人。
“快,玉怜儿要出场了!”
人一蜂窝涌向里头,两个醉醺醺的人在角落摇摇晃晃从这边经过。
说时迟那时快,谢宁安快速出手,将两人击晕拖到暗处。
“换上。”他丢给顾明臻一套那两个人的衣服。
顾明臻迅速换好衣服,将头发重新整了整。
谢宁安又摸了摸他们身上,有着他们内部意义的牌子。
暗道很大,他又将两个醉倒的拖到暗道的一个死角。
“待会不管看到什么,如果难过就抓紧我,跟紧我。”谢宁安摸着顾明臻的头忍不住嘱咐道。
“好。”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她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颤音。
这时,连大厅守卫的人也望向里面,两人大摇大摆地走入。
一路上是金碧辉煌的朱栏玉雕,连天花板的一图一案都闪着金光。
进到里面,居然是一个大的圆场,舞台在中央,外面一圈一圈的圆桌和座位。
舞台连接着楼梯,上方大概就是花魁出场的地方了。
谢宁安顿时换成一副纨绔的样子,顾明臻有些学不来,谢宁安不动声色扶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再挺胸,手再开些。”
两人都化了妆容,不仔细看看不出他们原来的模样。
一到这边刚坐下,立刻又有侍女奉上酒水。
顾明臻低着头接过酒杯,借机梭巡四周。
这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舞台的中央除了一条楼梯接着上方阁楼,还有几条通向不同区域。
突然,一阵热烈的喝彩声响起。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一支玉笛款步走下到圆舞台。
她面带轻纱,纱上面还有一条条珍珠垂下,行动间的风也无法吹开她的面纱。
“是玉怜儿!”旁边有人兴奋道,“上次太师大人来,专门让她作陪呢!”
顾明臻闻言手一抖,杯中的酒差点洒出。
谢宁安不动声色地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笛声响起,清越悠扬。
靡费缠绕,听得那些醉汉一个个眯着横着的,肥硕红坨的脸,跟着摇晃摇晃。
曲罢,众人不舍地,眼睛胶着那中间的人。
“别走啊。”
“真真是宝贝玉人呢。”
……
顾明臻现在想吐,各种粉的香味、酒味,在这个尽管宽大也终不见天日里,让她作呕。
她死死按住虎口。
谢宁安也知道,他低声对顾明臻说道:“用嘴呼吸。”
顾明臻这才发现谢宁安的嘴唇已经有点干,应该是用嘴呼吸导致的。
她跟着,突然谢宁安好像深呼吸被卡了一半般,顾明臻这才发现他也有些像要吐出来。
“卡住虎口。”顾明臻小声说道。
随着玉怜儿退场,好些也开始往外走,谢宁安拉着顾明臻跟着。
穿梭间,突然两个看着像是侍卫的人拦住了他们。
“两位面生啊,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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