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柜台后的老掌柜正低头拨弄算盘。坐堂的是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大夫,面容慈和。
紫薇以“男士不便入内”为由,让尔康、尔泰等在门外,包括箫剑。
箫剑一脸疑惑,“给晴儿请平安脉,我进去有什么不方便?”
“紫薇那样说,肯定有她的道理。”尔康淡然一笑,“这里面皆是女眷,你一个大男人闯进去,确实不方便。”
箫剑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医馆门口,眉宇间仍是掩不住对晴儿的关切。
尔泰在一旁瞧着,不由打趣道:“不过请个脉,瞧你紧张的。”他笑得轻松,却不知门内的小燕子,此刻正紧张得手心冒汗。
医馆内,老大夫细心为晴儿诊完脉,含笑说了些“脉象平稳,夫人宽心”之类的话。晴儿谢过后,起身轻轻将小燕子推到大夫跟前。
紫薇扶着小燕子另一侧的胳膊,对大夫柔声道:“大夫,再劳烦您,为我们这位姐妹也诊一诊。”
小燕子耳根又红了起来,垂着眼伸出手腕。
老大夫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腕脉,紫薇与晴儿不约而同地屏息望着,小燕子则盯着大夫,心口扑通扑通直跳。
片刻,老大夫松开手,不等他开口,小燕子便忍不住急问:“大夫,我……我没病吧?”
老大夫抬眼,语气里满是笑意:“恭喜夫人,这是喜脉啊!”
“喜脉?!”小燕子猛地站起身。
紫薇急忙扶住她,“小燕子,你慢着点。”
“千真万确,”大夫捋着胡须,缓缓道,“脉象流利圆滑,如珠走盘,已有一月有余,乃是难得的康健平稳之象。”
小燕子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后面大夫又嘱咐了些什么,她几乎都没听清。
“小燕子,太好了!”紫薇紧握她的手,眼中满是欢喜。
晴儿眸中也闪着喜悦的光彩,“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的孩子,真的可以作伴了。”
“我……我真有孕了?”小燕子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声音轻颤,“我要……做娘了?”
一时间,她眼眶微红,嘴角却忍不住漾开笑容,激动、欣喜与一丝不敢置信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我们快出去告诉尔泰吧?”紫薇莞尔,“他知道了,肯定高兴得不得了,怕是要跳起来了!”
“别,先别急着告诉他。”小燕子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熟悉的狡黠,“待会儿,我要亲自‘吓吓’他。”
三人从回春堂缓缓走出,箫剑第一个迎了上去,小心扶着晴儿走下台阶。
“怎么样?一切可安好?”
晴儿微微颔首,轻声低语:“都好,只是……小燕子有些‘情况’ 。”
“小燕子?”箫剑立刻转头,声音急切:“小燕子怎么了?”
尔泰闻言心头一紧,忙上前扶住小燕子的胳膊,连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大夫怎么说?”
尔康也满脸震惊,习惯性地看向紫薇,却瞥见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心中不由更添疑惑。
“大夫说,我肚子里长了个‘东西’。”小燕子轻叹一声,她怕自己会笑出来,故意垂下头。
“长了东西?”尔泰脸色都变了,扶着她胳膊的手不由得收紧,“是什么东西?我们回去找大夫问清楚……”
“不用去了,我都问清楚了。”小燕子推开他的手,往前踱了两步,背对着他,故作深沉道,“反正过几个月,你自然就知道了。”
“什么叫过几个月就知道了?”尔泰心揪得更紧,“这动作会不会有危险?你肚子痛不痛?不行,我还是得再去问问大夫!”
“尔泰,别去!”小燕子急忙叫住他,“大夫说了,是个‘肉球’。等过几个月,就会慢慢长出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鼻子、眼睛、耳朵、嘴巴……”
“小燕子!你有了?!”尔康与箫剑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失声惊呼。
尔泰猛地一怔,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瞳孔骤缩。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小燕子,声音干涩发紧:“小燕子……真、真的吗?大夫……真这么说?”
小燕子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噗嗤”笑了出来,上前握紧他微微发抖的手,仰起脸,绽出灿烂的笑容:
“尔泰,你要当爹了!”
尔泰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像是万千烟花同时炸开,绚烂得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他呆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小燕子,看着她的笑颜,狂喜如潮水般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他。
“真的……真的?小燕子……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应该不会有假吧?”小燕子调皮地眨眨眼睛。
尔泰深深地凝视着小燕子,嘴唇张了又合,“我……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简直……高兴得快要昏掉了!小燕子,你太了不起了,这真是天大的惊喜!”
“恭喜了,尔泰!”尔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头,“你小子可以啊!嘴上说着不要孩子、不要孩子,动作倒比我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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